小謝一拳擊在這人的胸膛上,他痛得嗆血悶哼,那一隻破損得露出血肉的手還是死死地攥着。
底下的莊茯似聽到骨骼碎裂的聲響,駭得痛哭出聲:“不要。”她不知為何過了一道怵寒,渾身癱軟得直發抖,在地上不停地攀夠,怎麼也用不上力氣。
一雙手猛地将莊茯一拖,裂帛的驚響中,莊夫人應聲倒地,在這危急關頭,她愛女心切,生出巨大的勇氣與力道,拼命地把莊茯往這頭拽,甚至攥得莊茯生痛。
莊茯過去了。
斷裂的花樹前。
衛绛被打得血流如注。
他素來皎白如玉的臉頸此時憋得紫紅,左手無力地垂曳下去。
小謝一掌擊碎斷木,飛濺的木屑彈射到了莊茯與莊夫人身上,她們頓時如驚弓之鳥,團團聚到重傷漸昏迷的莊顧身邊。
隻見小謝像提死人一樣,将毫無還手之力的衛绛丢到一家三口面前,然後當着莊茯的面,一旋劍光,挑斷了他的四肢。
衛绛雙眼模糊得無法視物,口齒不清,血堵住了他的喉嚨。
小謝将莊茯拎出來,放在衛绛旁邊,殘忍地說:“莊小姐,你的未婚夫……你看,他是廢人了,你一輩子都要照顧他。”
莊夫人攬着重傷的莊顧,不忍地大哭。
莊茯反而沒有大哭,她雙手柔柔地摟着他的頭,用一張嬌白的臉緊緊地貼着,憐愛地呢喃着,衛绛,衛绛,不怕,不怕。
患難見真情,這一出好戲,應該讓溫朝早點來看。
小謝瞥着莊夫人臉上閃爍的淚光,又看了看默默流淚的莊茯,指點道:“女子的淚水不值錢,你不如撿一把劍來,來殺了我,或殺了這個痛苦的未婚夫,讓他解脫。”
莊茯抱着衛绛,擡頭看向她冷漠的面容,凄婉地哀道:“小謝姑娘,求你放過他和我父母。”
誰知小謝反而踩住衛绛的胸膛,重重地往下碾壓兩分,激得衛绛鼓湧出一大口血來。
場景甚是慘烈駭人。
小謝滿意地點點頭:“看見不世出的天才落魄,我會比較高興。”凝向目光模糊的衛绛,笑,“是不是?”
她說得極輕,仿佛對心愛情人那般的語氣,十分憐惜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