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呢?”
“生的。”
他還是笑。
她古古怪怪地瞧着他的笑,怎麼說?那一把花生明明都是生的。
衛绛聽着她一陣亂嚼,疊好了喜帕:“你還說不餓。”
她說,都喂到嘴邊了,怎麼不吃?
他捏着喜帕,緩緩抿着笑:“那你怎麼不問問我吃不吃?”
她說,晚了,吃完了。
他蓦然轉頭,望著她清亮的眉目,傾身吻到她的眼睛上,臉上,唇上。
小謝懵了一下,心想他說的是吃胭脂這一回事。
他親得很笨,她更笨。
他不小心把人按到了床榻邊沿,兩個人都滾下去。
他護着她的頭,還在親她。
她熱切地回應着,摟着他的頸。
衛绛十分情動,氣息淩亂,含糊地問着,我們是不是可以……
她應了一聲。
他把她抱到床上,吹熄了燈,隻留了一對喜燭和一盞黯淡的油燈。
小謝坐在床上,隻看得到身影在半明半暗之中走來,離得近了,他取下床帏,攏住了她。
比方才更熱切的吻交錯着。
衣帶的簌簌聲裡,衛绛看到她眸中水光潋滟,生出一絲莫名的心痛,情愫溫柔地疊動。
他摸索到她的手腕,沉下身的瞬間,十指扣入。
喜燭燃滅了許久,冰冷的燭油凝固得堅硬,連一絲煙都沒有。
床帏間,暧昧的情氛裹着殘留的呢喃,小謝抱着他的頸,問:“這樣會不會有孩子?”
他伏在她的臉旁,哼笑道,當然。
她笑了,說,真的假的。
他細想了一陣,說,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有,也不會這樣……說不好。
“次數多了就會有孩子,是不是?”
衛绛撐起身,嘴角輕抿,眸光暗烈炙熱。
他的汗水滴在她腰腹的肌膚上,像淋漓的愛意。
她問,你會不會說愛我?
他說,你要聽?
她說,我知道你會說。
他說,我愛你,小謝。
她說,真是好哄。
他低低地笑了,躺在身畔,将她攬入臂彎裡。
油燈的燈芯慢慢陷入,“噗嗤”一聲,完全沒入油裡,連唯一的光亮也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