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來由地哭了。
她以為自己不會哭的。
沾到她的淚水,衛绛十分歉疚地抿起唇。
他不得不握緊了她的肩,承認自己方才的緘默:“我方才是說謊了,你問了我以後,我有些茫然,一下子就想起了偶然見到一眼的女子,我覺得她有些熟悉,但我并不是……我與你在一起,不該想到别的人。”
“你總會遇到别的什麼人,我不在乎這種事情,你若是喜歡誰……你将休書給我。”
衛绛更加恍然,不解地問:“你這樣說……你生氣了是不是?”
“我沒有生氣。”
他極用力地收緊了指掌,捏得她發痛,聲音裡挾了一絲怒意:“你不是在問我要休書,你想休棄了我……”他甚至有些賭氣,“你覺得我配不上你。”
小謝還是在流淚,說,或許就是這樣。
他眉間踟躇,急急辯解:“我不會再這樣了,其實,我并不是喜歡上了她,隻是有些莫名的情愫異樣——”
“是誰?”
“在學堂前偶然見到的一名女子,應是位千金小姐。我既沒有見過她,也不會再見到她……我不會平白無故肖想這樣的人。”
“隻是身份阻攔了你。”
衛绛聽得啞然,好會說話,小謝,隻是身份阻攔了……他泛起一絲自嘲,輕蔑地問:“難道我不是你的丈夫?”
“你想說是責任?”
“為什麼要在新婚夜這樣說?我本就沒有記憶,我記不得從前那些事,我隻有你。做了你的丈夫,就不會再去招惹别的人,更不該由我招惹,不是嗎?”
他說話時,聲音隐隐潛着一抹兇狠與怒意。
他曾愛過一個人……深愛過。
哪怕不記得了,他對她的情意還是殘留在他的身體裡,他看到她,會顫動,會生出一絲熟悉與久違的溫暖。
她意識到這一點後,輕輕地笑了:“恩情與責任綁縛了你,若是……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