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謝說,真是美麗。
他說,再看看這水,這水畔好安靜。
她說,再飛過一群白鹭就更好了。
這時節,的确是觀賞白鹭的好時機,在天邊應該出現一群白鹭。
鳳小侯爺摸了摸她的頭,含笑道:“做人怎麼這樣貪心?”
小謝倦在他的胸前:“我喜歡這樣悠清蕭瑟的意趣。”
鳳小侯爺看到搖搖晃晃的蘆葦花,不斷地飛盈:“我瞧見的白鹭多是形單影隻。”
小謝同樣看向搖晃的蘆花:“不,它們常出雙入對。”
鳳小侯爺眉目柔和了一些,低頭看着她:“這樣很好,是不是?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小謝歡喜地接道:“飛累了就在湖泊田間孤獨地站立一會兒。”
“逐水草。”
“食螺鳢。”
他想了想,說,吃不消那種東西。
小謝笑。
“小侯爺,你要飛去哪裡?”
“小謝,我應該去哪裡?”
她看着自己雙手凝固的血迹,跗骨痛仍在灼燒:“人不應該……應該做的事不一定要做,你願意做的事也不一定能做,你就像白鹭那樣飛翔于雲霧缭繞的天際,遠遠地掠去……他們找不到你。”
鳳小侯爺也笑了,說:“難道我會害怕?”
小謝枕在他的身前,眸光穩重:“不,不必,不必害怕,我會保護你。”
他還是笑。
小謝瞧着他溫柔的眉眼,像個賭氣的小孩子那樣,問道:“你不相信?”
鳳小侯爺抿着那一絲微笑,說,我不答應。
小謝嘟囔着,真會賭氣。
伫在門口的那道身影默默地望着那兩道人影,漸漸的,眸中被夕光染透,蒙上一層壯烈的顔色。
擦了擦手的林錦過來拍了拍他的肩頭,歎笑道:“女大不中留。”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自言自語,不,不是的,你什麼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