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容順着齊故的心思叫了,“阿故。”
叫是叫了,味道卻變了。
他對齊故的吩咐言聽計從。
這下齊故徹底明白昨夜宣容為何這麼順從。
原以為宣容不抗拒,是将齊故說的都聽進去了,半推半就的願意和他和好。
齊故沒能琢磨透那隻是服從。
齊故想到宣容禁足期間讓蕭川将自己喊去說的那些話,又聯想到昨日在瓊安樓前,宣容攔他時的語氣。
能做皇帝的人何其聰明?
“昨天你在試探朕?那是你給朕最後的機會是嗎?”
宣容從沒對宮内任何人下過這種毒手,偏偏是南澤。
得知南澤入宮,宣容主動來找示軟,其實在那時齊故就可以看出宣容有多在意南澤的存在。
宣容又故意動了南澤,就是為試探他齊故對宣容還有幾分真情。
“是。”宣容直言不諱道。
齊故沒有多糾結在南澤身上,“你試探出來了,那接下來你想做什麼?”
“做陛下的皇後。”除了這個宣容還能做什麼?
齊故又道:“之後心裡再不會有朕?”
宣容猶豫了。
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他意料中的。
十多年的感情,讓他說放下就放下,哪那麼容易?
能做的,隻有藏匿掉這份感情。
讓它逐漸封存,慢慢不在乎,直至忘卻。
到底是帝王,看透人心太過簡單,齊故道:“你猶豫了。 ”
“朕還有機會是嗎?”齊故緊接着說道。
宣容倚在亭柱上,看着齊故患得患失的樣子。
或許就是宣容的一絲猶豫,齊故大喜過望。
宣容承認也看的明白齊故對自己有情,否則怎會縱容自己這麼些年。
但齊故說的,隻愛他一個,他不信。
齊故還愛他的兒子們。
齊故能為他的兒子對他動粗,孰輕孰重立見高下。
還有......南澤。
宣容垂眸。
齊故上前将人一把摟在懷裡,齊故比宣容高一個頭,就将宣容的頭埋在自己胸膛處。
齊故歎了口氣,“皇子的事,朕不該懷疑你。”
“你吃南澤的醋,才潑他那碗滾藥,朕禁足你一定傷你心了。”
“朕在人前偏心南澤,讓你失望了。”
“容容,都過去了。”齊故頭抵在宣容頭頂,一下又一下輕撫着宣容的後背。
宣容幼時心情低落時,齊故就是這般陪着他,安撫宣容的。
齊故開口道:“南澤于朕不過是南氏進貢的貢品。”
宣容掩蓋在齊故衣袍下的神色暗淡了不少。
即使是貢品,齊故還是享用了。
齊故又道:“這天下,于朕無人比你更重要。”
宣容到底是與齊故同生共死過的,他也相信在齊故的一生中他占了不少位置。
隻是,齊故心中江山排在了他前面。
“容容,朕不想失去你。”齊故了解宣容的個性,容容那麼要強,一旦下定決心的事絕不容易改變。
齊故說了很多很多,都不見得宣容有回應。
宣容知道齊故在等自己的回應。
宣容開口道:“陛下沒有失去我。”
“你知道朕不是這個意思。”齊故要的是宣容的心,而不是一個沒有心的皇後。
“時候不早了,”宣容掙脫開齊故的懷抱,望向成群結隊來來回回行走的下人們,“要開宴了。”
宣容刻意回避,齊故沒再繼續逼他回應,至少宣容肯出宮一道來過節,是件好事。
這次團圓宴齊故隻請了徐羿一家。
為了體會家的感覺,齊故讓福叔等人回避,隻留下他們六人。
宣容和齊故,徐羿和姚珠珠以及他們的一雙兒女。
徐羿的女兒很是喜歡宣容,一直纏着宣容問東問西。
徐羿多次嚴令呵止女兒不能沒有分寸,偏偏宣容慣着。
宣容肯笑,齊故也擺擺手讓徐羿不要拘束,今日沒有君臣,隻有朋友。
齊故嘴上這麼說,徐羿還是不敢造次,畢竟君心難測。
徐羿将女兒從宣容身邊拉回來,告訴她女孩子要矜持。
隻聽徐羿的女兒童言無忌道:“我長大後能嫁給宣小叔嗎?”
姚珠珠一口氣沒順上來,在那幹嗆着。
徐羿,“......”
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