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和解,實在是齊故......
這個混蛋,竟然在床笫之事上威脅他。
他不肯原諒齊故,齊故就繼續和他做下去。
宣容這個硬骨頭,碰上無賴用的無恥手段,最後的最後還是屈服了。
宣容顫了顫眼睫,推開齊故與齊故保持了距離,撇開話道:“我餓了。”
“朕這就讓人備膳。”齊故依着他。
宣容覺得今天伺候的内侍十分古怪,每一個見到他都使勁低着頭,肩膀還時不時哆嗦幾下。
宣容很快就聯想到自己身上,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料想是齊故留下的暧-昧痕迹。
齊故給宣容添了參湯,明知故問道:“怎麼了?”
“我去換件衣裳。”他在齊故面前不再稱臣。
宣容身着的衣裳是齊故挑的,齊故很是喜歡宣容穿豔色的衣裳,“這件挺好。”
皇帝這厮壞的很,心如明鏡内侍們到底是為何憋笑,但皇帝就是不說,還故意曲解宣容,讓宣容認為真是留了吻痕。
宣容入了套,堅持換了件曲領中衣。
看容容這麼矜持的模樣,齊故單手支在膳桌上,手抵着唇遮掩住上揚的唇角。
齊故出聲道:“容容,多吃點。”
宣容狐疑地望了眼齊故,繼而用自己的膳。
齊故倒是尚不覺饑,筷子都沒動過,眼神一直盯着宣容鼓動的腮幫子。
起先齊故眼神裡隻帶了幾分趣意,逐漸就變了味。
看宣容的眼神,就像是要把宣容生吞了似的。
這眼神蕭川今日可見過不止一回了,陛下高興做奴才的也高興,蕭川給宣容倒了杯溫水,讓宣容過過口。
宣容用飽喝足,看齊故還沒走的意思。
宣容随意找了個事問道:“昨日的刺客招了嗎?”
“容容這是關心朕?”齊故反問道。
宣容隻想找個事讓齊故忙去,不想被齊故問倒。
宣容想了想回道:“你是皇帝,刺殺皇帝非同小可。”
“真是半個好聽的字都不肯說。”齊故說道。
宣容嘴角動了動,直視齊故道:“陛下想聽順耳的話,多的是人願意說。”
“朕要是想聽你說呢?”
眼瞧着氣氛不對勁了,蕭川這時出聲打岔笑問帝後二人道:“陛下,殿下面薄可要老奴屏退左右?”
齊故賞了蕭川一眼,不再糾結此事,“罷了,去打盆水來。”
蕭川應了聲,匆匆喊來端水盆的内侍。
齊故凳子挪的離宣容近了些。
齊故拿起水裡的帕子,擠幹上頭水分湊到宣容面前。
宣容向後仰了仰。
“别動。”齊故道。
說着,齊故用帕子擦過宣容的臉龐,将宣容臉上的花貓胡子擦去。
邊擦齊故邊胡謅,“看你吃的,滿臉都是。”
齊故事做的認真,宣容也安分地讓他擦。
不過宣容心裡生了疑問,自己用膳一向得體,看齊故在自己臉上擦半天,自己吃相再差,也不會差到沾上滿臉。
宣容握住齊故的手,看到齊故手裡帕子上一片黑。
又摸了摸自己的臉,再而想到内侍不敢看自己的樣子......
宣容秀眉緊蹙,看向齊故的眼睛裡滿是質疑。
齊故指了指邊上的蕭川,“蕭川畫的,朕替你打他闆子。”
蕭川,“......”
這等睜眼瞎話,騙三歲小孩都不一定會信。
齊故以為宣容會像昨夜那樣又羞又惱,肯鮮活些。
卻不想宣容很是平靜。
宣容淡淡開口道:“陛下說了算。”
除此以外,沒有任何的反應給齊故。
齊故期待了整整一日,甚至上早朝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宣容,現在人醒了又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那種期望落空的滋味很不好受。
這種遲遲得不到回應的挫敗感時時在齊故腦中叫嚣。
齊故沉聲道:“朕知道你不喜歡南澤,朕為你已經将南澤逐出宮了,你想要什麼朕都依着你,你到底還要跟朕鬧到什麼時候?”
齊故聲很大,吓地内侍跪了一地。
宣容垂着眼簾聽齊故的抱怨。
齊故高興時就希望他是以前的宣容,可當他真放肆時齊故又不喜歡他放肆的模樣。
他沒南澤那麼會察言觀色,他不清楚齊故到底什麼時候要他放肆,什麼時候他又該聽話。
也沒真想讓齊故把南澤逐出宮。
但隻要齊故有這份心,他也動容了。
不在齊故面前稱臣,是他願意和齊故和好的開始。
齊故捉弄他,他配合着齊故,是他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