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摟着清倌把玩的孫有中,聽到一陣關門聲後本能環顧四周,不見南仕宇人影。
孫有中停了手上欺淩花倌的舉動,朝秦殷問道:“嗯?他人呢?”
“八成,是看到天仙了吧。”秦殷戲谑着回想南仕宇那魂不守舍的模樣。
這勾起孫有中的好奇,“天仙?”
粗魯的扔掉懷裡的花倌,孫有中箭步走到南仕宇方才呆過的窗前向下觀望。
街市上毫無南仕宇的影子。
街道拐角處,南仕宇停留在一處攤販前,一副認真挑選物件的模樣。
南仕宇高挑,很難不引起關注。
路過這的宣容一眼就看到了南仕宇。
恰逢南仕宇回頭,二人隔街兩兩相望。
宣容眼見被認出,思及自己是奉命出宮,不會被捏住把柄,倒是開懷不少。
南仕宇主動上前,一臉詫異巧遇宣容道:“殿下您怎會在此處?”
宣容一看到南仕宇就想起南澤,由南澤牽想起南氏還有浙懷邊境作亂的流寇,不免憂心。
捕捉到宣容眼中的焦急情緒,南仕宇脫口而出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南仕宇失态的關切落入宣容眼中,宣容難免會覺怪異。
察覺到宣容的疏離,南仕宇收回自己僭越的心思,假意咳了幾聲眼神轉向他處,“殿下身份矜貴,微臣關心則亂,還望殿下恕罪。”
宣容也沒放在心上,出聲道:“這裡是民間,還請世子莫要喚我為殿下。”
南仕宇随即應道:“是,我喚您為公子吧。”
宣容點點頭。
南仕宇和宣容所處的街市與通往皇宮的路不是同一條,也就是說宣容并不急于回宮。
遂,南仕宇正要相邀。
不想一個布衣打扮的壯年男子,拉住南仕宇的胳膊。
男子正是南仕宇停留攤販的販主,“公子,你還沒給錢呢。”
宣容的注意落到南仕宇手裡的撥浪鼓上。
南仕宇也跟着宣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
南仕宇即刻掏出一錠銀子遞給老闆,“是我疏忽了。”
“謝謝公子。”聽南仕宇不要找錢,販主心裡高興着。
這麼個小插曲匆匆而過,南仕宇将重心放在宣容身上,“公子若是不急于回家,仕宇鬥膽邀公子品茗,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往日不近人情的宣容,出乎南仕宇的意料答應了。
南仕宇欣然為宣容開路,帶着宣容進到這裡最好的茶樓。
要了最好的雅間,上了最好的香茶。
宣容目光不時落在與他們二人年紀不相符的撥浪鼓上。
南仕宇見他關注,将撥浪鼓雙手奉上,“殿下若是不棄,獻予殿下。”
宣容失笑,南仕宇是把他當三歲娃娃嗎?
他怎麼會想玩這個。
“南世子親自給小世子挑選的禮物,本殿豈能奪人所好?”宣容以為撥浪鼓是南仕宇給兒子買的。
他不關注什麼世家娶了妻生了娃,所以他不知道南仕宇至今未娶,更别說有孩子了。
眼看自己被誤會,南仕宇解釋道:“殿下說笑,仕宇孑然一身,膝下無兒無女,殿下斷不會奪人所好。”
聽到這話的宣容很是意外,南仕宇這樣的名門貴子竟還未開枝散葉。
捧着撥浪鼓的南仕宇不免手酸,将撥浪鼓放到離宣容手近些的地方,接着在宣容驚訝的眼神下,繼續說道:“仕宇今生,願等一人,生死不離。”
等這個字用的很是卑微。
為宣容斟了茶,南仕宇再次開口,“不怕殿下取笑,微臣早已心有所屬。”
“不曾想世子這般癡情。”宣容嘴上客套道,心裡卻異常難受。
他和齊故也曾立誓此生隻有彼此,可惜敗給了皇權之上的層層枷鎖。
南仕宇緊盯着宣容看宣容眼底的變化,“非我癡情,是他值得。”
宣容摒棄心中失落,接着南仕宇的話道:“倒是好奇,誰人這般福澤深厚,能得世子一腔真心。”
“他日若仕宇有幸得他垂愛,一定頭一個告知殿下。”南仕宇回道。
宣容隻是同南仕宇客套,對南仕宇的心上人根本不在意,但還是要給足人面子,“好啊。”
一番閑談下來,南仕宇尤顯愉悅。
閑聊過半,宣容似是漫不經心問道:“聽聞浙淮邊境近日動亂不安?”
這才是宣容答應和南仕宇一叙的原因。
他沒記錯在他動手打了南澤後,南仕宇來找過他,句句聲稱與南澤關系不好。
眼下齊故為他讓南氏蒙羞了,宣容不知能不能從南仕宇這下手,緩和一下南氏與皇室的關系。
宣容問這些是有點幹政的意思在,宣容問出口後才覺不妥,萬一留下話柄......
還沒等南仕宇開口,宣容說道:“本殿不過随口一說,世子莫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