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成年人們的夜間活動就這樣從不健康的熬夜看錄像變成了在直播結束後抽空指導未成年人,就連作息時間也和高中生們趨近——很難有人能在白天花樣頻出的直播和夜晚的訓練指導結束之後抵抗住柔軟床鋪的吸引力。
就這樣,總計時長為一周的娛樂賽直播很快到了尾聲。
許久不見的舊日對手和跨隊的友人之間的聯系重新變得緊密,就像過去一樣——而及川真澄在更深入地了解和自己同時代的青葉城西男排成員之外,也在提升學生們的實力的目标上取得了巨大的收獲。
——從世界級到V3聯盟的球員各個位置應有盡有的臨時教練團隊還是很難得一見的。
也多虧了娛樂賽這種如夢似幻的放松氛圍,岩泉一終于在表面上看到了及川徹和及川真澄的相似之處——天知道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一個和及川徹幾乎完全一樣的人?但能和及川徹有着相似的精神性這一點本身就很離譜。
——不是所有人都是精神上的戀痛癖喜歡不斷進行自我折磨的。
岩泉一發誓。
“你在奇怪什麼?”及川真澄的幼馴染對岩泉一投去了難以理解的視線,“現在的及川已經比以前收斂很多了。”
“……但我剛剛從入畑教練那邊聽說的時候——”
“你也說了那隻是聽說。”岩泉堇抱着排球,打斷了岩泉一,“再說了,你能想象出你家幼馴染放棄排球的樣子嗎?我家的及川那個時候可是放棄了八年的排球啊——排球對于他們那種等級的排球笨蛋來說就是靈魂的一部分……我不覺得在那種情況下的表現有參考性。”
“……所以,她完全不收斂的狀态是什麼樣子?”岩泉一虛心求教。
“唔……”岩泉堇頓了頓,給出一個微妙的形容,“連路邊的狗都要送一盒情人節巧克力的那種類型。”
當然,及川真澄并沒有真的給任何一條流浪狗或者别人家的家養犬類投喂任何屬于巧克力範圍之内的食物——這種說法隻是岩泉堇在高中時期的某個情人節前夕和及川真澄一起回家時對自己的幼馴染随口做出的吐槽罷了。
——雖然是随口的吐槽内容,但就和及川真澄随随便便給巴詩音起的那些外号一樣,直到數年後還會被第一次說出來的那個人重新提起。
在那天的回憶裡,岩泉堇這麼問及川真澄:“今年準備怎麼送?”
及川真澄雖然在廚藝方面的天賦不差,但她更喜歡把自己的時間全部用在排球上面——所以直到今年都沒人收到過她的手作巧克力,就連身為幼馴染的岩泉堇也隻是會得到一份和其他人不同的從商店裡購買的巧克力而已。
——甚至那份巧克力還是她自己挑的,及川真澄隻負責付錢,以及在第二天情人節的早上把這份巧克力掏出來交給昨天陪自己去買巧克力的幼馴染而已。
“認識的人都要送吧?”及川真澄背着排球包,用問題回答岩泉堇的問題,但很快就給出了明确的巧克力購買計劃,“不過排球部的大家要給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小岩的要和這兩種都不一樣——反正我沒有想送本命巧克力的對象嘛。”
“……你是連路邊的狗都要送一盒嗎?”岩泉堇無奈地吐槽。
“有什麼不可以的,反正都是義理巧克力。”及川真澄晃着腦袋,笑嘻嘻地回答岩泉堇。
“狗吃了巧克力會死的哦。”岩泉堇提醒及川真澄。
“這樣啊。”及川真澄相當真心實意地歎了口氣,但完全沒有放棄給路邊可能遇見的狗狗也準備上情人節禮物的念頭,“真遺憾,那就給狗狗換成火腿腸好了。”
于是那一年的情人節早晨,岩泉堇除了幫自家幼馴染派發全校份的義理巧克力之外,還在包裡裝了一堆可以用來投喂狗的零食火腿腸——雖然當天兩人根本沒遇到狗以至于被訓練結束餓得能生啃一頭牛的排球部部員們全部瓜分掉了。
“……你們對于她的印象都很不一樣。”岩泉一被岩泉堇給出的奇妙說法噎住,過了許久才重新開口,“雖然我是男排那邊的教練,但我也從女排那邊宮城縣出身的隊員裡聽到過不少她們對于及川小姐的印象。”
“在認識你之前,影山薰隊員給出的評價是其中最奇怪的一個——至少以這些宮城縣出身的成員的視角來看是這樣的。”
“哈哈,畢竟及川對影山很有耐心嘛。”岩泉堇愉快地笑了起來,“也就現在的青葉城西的二傳能有和過去的影山一樣的待遇了——矢巾、金田一和國見這些崇拜及川的後輩其實都很嫉妒影山的。”
影山薰其實和影山飛雄一樣,跟北川第一的隊友們關系都說不上好——但比起在賽場上鬧出沒人打二傳手的球這種事情的男生們來說,女生們這邊的收場姑且還算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