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異将信遞到羅賓面前,阿爾才不情不願的解釋道:“就是這個。信裡描述了‘雷之世界’的意外。”
“所以,你的高熱……”羅賓接過信,目光在信紙上快速掃過,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忍不住開口問道。
“是因為雷元素失衡。”阿爾縮在闆凳上,低着頭老老實實交代着,“因為摩杜納的特殊環境,這裡的雷元素紊亂,影響了我的身體,回格裡達尼亞就好了。”
“呵。”羅賓冷笑一聲,她将信放下,看着阿爾,眼神中既有心疼又有生氣,“你身體都這樣了,還瞞着我,要不是我發現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說?”
“沒有,沒有。”阿爾急忙辯解,臉上滿是被冤枉慌張,“等你來了,我就回去,我這不是怕你又錯過嗎。我知道你來找我,要是我提前回格裡達尼亞了,你來了見不到我,得多失望呀。”
她微微擡起頭,用那雙湛藍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着羅賓。
“我覺得自己身體還撐得住,就想着等你到了,一起回家……”
“家”
聽到阿爾無意識中說出的這個字,羅賓猛地一愣,整個人仿佛被定在了原地。
她被迫離家踏上逃亡之路時,她才八歲,漫長的歲月裡,孤獨與恐懼如影随形,直到二十多年後,她遇到了草帽海賊團,了。
那一群志同道合的夥伴,才讓她終于有了可以稱之為“落腳之地”的地方,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家”。
而眼前的阿爾,身為角尊,擁有着漫長到近乎殘酷的壽命,讓她經曆了太多的生離死别,她親手送走了母親、姐妹,還有侄女外甥以及更多的親人。
格裡達尼亞是她出生成長的故鄉,拂曉是與她并肩作戰的同伴,可在這個世界裡,所謂的“家”,對她而言,早就随着那些逝去的人一同消逝了。
“阿夏大人——”
門口傳來亞娜尖銳的爆鳴聲,下一秒,她便像一陣風般迅速沖進房間,朝着阿爾倒下的方向奔去。
羅賓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毫不猶豫的伸手去攬住阿爾。
“羅賓教授?你怎麼在這裡?”亞娜剛沖進房間,看到眼前的場景,不禁吃驚地叫出聲來。
她的目光在羅賓和阿爾之間來回掃視,眼神中滿是肯定,亞娜咬牙切齒地判斷到:“元靈在上,是不是她又偷摸工作了。你扶她到床上去,我去拿藥。”
亞娜看了一眼身材的羅賓,又看了看昏迷的阿爾,略一思忖,甩下這麼一句話後,便匆匆跑向隔間。
利姆薩·羅敏薩,海霧村
絢爛的陽光如同金色的絲線,輕柔地透過飄窗探入屋内,清風裹挾着大海那濕潤而又鹹鹹的氣息。
晴朗的日子,主卧的落地窗外,湛藍地大海一覽無遺,這裡是阿爾的私宅。
位于海都,毗鄰大海。
阿爾再次睜開雙眼時,正好對上了亞娜那雙氣鼓鼓的貓眸。
“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吓得就去見太奶了。”亞娜沒好氣地陰陽怪氣着,語氣中滿是責備,“我一定會告訴嘉恩大人的。”
她的耳朵因為生氣微微向後耷拉着,尾巴也不安分地甩來甩去。顯然,在從羅賓那裡得知阿爾身體狀況的真相後,亞娜心裡窩着一肚子火。
“居然在利姆薩啊,”阿爾側過頭,眼神望向窗外,看着那些自由飛過的海鳥,語氣平靜的問道,“羅賓呢?”
她似乎對亞娜的抱怨并不在意,更關心羅賓的去向。
“你就這樣這兩句?”亞娜咋咋呼呼地叫嚷起來,全然沒了當初處理病患時的那份從容與鎮定,“留在摩杜納了。”
她雙手叉腰,眼睛瞪得如同銅鈴般大,滿臉怒意,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大聲質問道:“你和那家夥什麼時候認識的?”
“你說謊的時候尾巴會勾起來。”阿爾毫不留情地指出,帶着些許調侃的意味,“這是個很長的故事,你要聽的話再等等吧,我餓了。”
這一句話,又引得亞娜一陣嘟囔抱怨,尾巴也因為被戳穿了說謊的小秘密而不自在地擺動着。
“精神很好。”羅賓恰到好處地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手上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粥。
這碗粥本來是準備給亞娜的,可看到精神狀态不錯的阿爾,羅賓的目光轉向了她,溫柔的問道:“要來一點嗎?”
這些天來,阿爾倒是在病床上睡得安穩舒服,可卻把羅賓和亞娜累得夠嗆,兩人日夜輪流照顧着阿爾。
羅賓緩緩俯身,将自己的額頭與阿爾的額頭相抵,閉上雙眼,靜靜地感受着對方的溫度。
她全然不顧亞娜那因為眼前這親密一幕而持續炸毛的尾巴,語氣淡定而從容地說道:“燒退了。”
羅賓輕輕扶起阿爾,她睡了許久,此刻被米粥那誘人的香味所吸引,原本困倦的眼眸瞬間明亮起來,圓滾滾的眼睛滿意地眯成了一條縫。
羅賓一手扶着阿爾,一手捏着飯勺,準備喂她喝粥。
擡眼時看向飄窗旁的亞娜,曬着太陽的貓魅族少女同樣眯起來眼睛
羅賓這才注意到,自己第一次見到亞娜時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并非錯覺。
仔細端詳,兩人的眉宇之間确實有幾分相似之處,尤其是那獨特的貓眸,形狀、顔色如出一轍。
現在這麼近距離的觀察,羅賓心中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禁微微一愣,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亞利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