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送給你,現在,我的公主,你可以離開了”說完,鮑德溫又低頭開始批改文書。
趙不言内心,就這樣嗎?他讓艾麗娅離開的目的,就是為了确定自己是否會這裡的語言?她想問,但是奈何說不出來句子,見此也隻好轉身離開。
在她離開後,鮑德溫放下筆,再次擡起頭望向遠去之人的背影。他突然很慶幸有面具遮擋了自己面容,看到那句子時,平靜的心翻起了漣漪,一點點紅暈爬上了兩頰。
那本是聖經中最普通的兩句話,但在這位公主的手下,似乎有了别樣的意味。這是個可愛的公主,他很期待能和她交流,這時的鮑德溫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内心深處對這位公主開始有了變化。
趙不言帶着等候在門外艾麗娅回到了住處時,那裡已經有人在等候了。
“見過公主殿下”那個人将手放在胸前,輕輕彎腰施禮,“我是提爾的威廉,是國王的老師,王上派我前來向您教授本國的語言以及帶您熟悉這座王城。”
“我知道了,那麼麻煩你了,威廉大人。”
趙不言瞧着這位大人,應該是中年人,棕色的半長卷發,五官棱角分明,下巴上的胡子似乎也有些卷曲,上身穿着的藍色半長袍,衣領處繡着日月星辰樣子的圖案,胸前挂着一個銀色的十,手中抱着一些書籍,下身穿着白色的緊身褲,腳上踩着剛到腳踝的皮靴子。
很有精神的男人,眼光中帶着長輩的慈愛,對她這個不速之客,異國公主,似乎還帶有。。。那是什麼?眼光中似乎還有歡欣又或者說喜悅?趙不言有一絲看不懂,正常來說,自己突然闖入,及時對方不保持警惕如高弗雷,也應該保持冷靜與審視如泰比利亞斯,為什麼這位大人眼中還有喜悅?在得知這是那位王上的老師時,更是感到詫異。她原以為隻是一名普通的語言老師,又或許她可以和艾麗娅學一些語言,即使那樣有些慢,但她沒想到來人會是帝師。
在艾麗娅的幫助下,趙不言開始和威廉學習這裡的語言。她了解到,在耶路撒冷普遍使用的語言是法語和阿拉伯語。
在河邊遇到的黑袍男人說的就是阿拉伯語,帕爾曼和艾麗娅說的也是阿拉伯語。
鮑德溫在有他們當翻譯的場合說的是阿拉伯語,但那天他和那位高弗雷大人說的其實是法語,難怪他會産生疑問,畢竟艾麗娅并不會法語。法語隻有這裡的貴族在普遍使用,而自己被沒忍住的笑意出賣了。
隻是這樣趙不言更加疑惑,能聽懂一門語言自己已經難以理解,現在發現居然是兩門。這些話趙不言并不會說,她甚至無法言明任何一個單詞,對于對方語句的意思全部來自她的腦子。
事實上她聽不出兩種語言的差别,都是陌生的、無序的,隻是每當他們說起異鄉的語言,她的心就能感受到大腦自動給出了答案。而現在她需要開始和威廉從字母發音學起,像個三歲稚童。
而威廉看着努力學習字母發音的公主,似乎又想起了多年前那個自己教導的孩童,那樣勤奮,那樣聰慧,那樣勇敢。隻是耶和華似乎喜歡考驗這樣完美的人,像考驗他的仆人約伯那樣。想到這,威廉透過宮殿的窗戶看向遠處,那個方向正是鮑德溫的書房。
威廉極喜歡自己這個學生,也是他最早發現了自己的學生有麻風病的事實,他曾悲傷、哀歎,對着基督的十字架哭泣,哭泣這位年幼君主的命運。他看着原本活潑的君主慢慢沉默、孤寂、遠離人群。他知道撒拉遜人将此稱為天罰,他也知道這位君主在麻風病的折磨下慢慢開始凋零。
想到這裡,他再次看向了這位來自遙遠東方的異國公主。他想起早上,王上召見他的樣子,那雙藍色的眼睛裡帶着一點星光,他似乎又看到了當年的孩童。他的君主自登基以來,一直将自己沉浸于對國家的管理中,努力的維護着耶路撒冷的和平,平衡着複雜的貴族關系。尤其是親政後,像個開始生鏽的機器,在日漸破敗中仍堅持平穩的運行着。
昨晚他聽聞了這位公主的事情,也贊歎了她的勇敢與仁慈,這位公主的到來或許是一件好事,她或許能為自己的王上帶來新的活力。又或許自己的學生...,隻是不知道這位公主殿下是否已經知道他的學生是個麻風病人的消息,她對此又會有什麼想法呢?
“大人,這幾個字母的讀音我已經練習好了。”
“哦,尊敬的殿下,請叫我威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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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太深,所以沒法不笨拙,而且我越是愛你,就越不會和你講話。
——紀德《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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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處理了一天文書的鮑小四叫來了趙不言
鮑小四:好煩,這群人好煩,破事兒怎麼這麼多,除了給我惹禍還能幹點什麼?居伊能不能長點腦子?雷納德能不能管好你的鬼脾氣?大主教能不能别見到我就叭叭,有什麼事我見了上帝自己說!……
我的公主,你說他們是不是很煩人?
趙不言OS:你把我喊來就是在我面前把他們罵一頓?好吧我承認,不會說話就不會洩密…
趙不言再次認命的點了點頭QAQ,你等我學完了法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