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深淵?!
凜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椎直沖頭頂!這個描述,比任何具體的怪物或敵人都要令人恐懼!
“它…與燼毒有關?”凜想到了那個最核心的問題。
“燼毒…隻是它‘呼吸’時散逸出的…一絲微不足道的力量罷了。”守門人的回答,讓凜徹底呆立當場。
燼墟世界賴以生存、又帶來無盡災難的燼毒,竟然隻是那個“深淵”呼吸時散逸的力量?!那它本體該有多麼恐怖?!
“所以…‘活祭之門’的作用,就是…鎮壓它?”凜艱難地問道。
“鎮壓?呵呵……”守門人發出一陣幹澀的苦笑,“或許曾經是吧。但現在…它更像是一個…不斷被侵蝕、即将崩潰的‘牢籠’。每一次‘赤星蝕’,都是它最接近掙脫束縛的時候。而那些渴望力量的瘋子們,則妄圖在那個時候…打開牢籠,竊取甚至…掌控那份不該屬于人間力量!”
凜終于明白了!穆雍的研究,沈仲的算計,枯骨教的圖謀,甚至守陵人的使命…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圍繞着這個恐怖的“活着的深淵”以及那扇岌岌可危的“活祭之門”展開!
“那…‘枯骨之眼’和那枚古虞錢币呢?”凜想起了自己手中的“鑰匙”,“它們是用來開啟門的?”
“枯骨之眼…是枯骨教仿造‘深淵之瞳’制作的邪惡媒介,可以幹擾‘門’的封印,甚至在特定條件下強行撕開一道縫隙。”守門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至于那枚古虞錢币…它确實是‘錨點’,但并非用于開啟,而是…穩定。穩定‘門’本身,也穩定…開啟或關閉‘門’的人的…心神。”
穩定心神?!凜想到了穆雍死時那詭異的微笑,以及那幾乎枯竭的燼毒本源…難道,他當時并非心滿意足,而是…在嘗試利用錢币穩定心神、對抗某種精神沖擊或能量反噬時失敗了?!
“那你呢?”凜看着眼前的守門人,“你在這裡做什麼?守護這扇門?阻止那些瘋子?”
守門人沉默了許久,才緩緩擡起頭,臉上露出一抹慘然的笑容:“守護?我早已沒有那個資格了…我隻是…一個苟延殘喘的罪人,在等待着…最終的審判罷了。”
他頓了頓,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看向凜,眼神變得異常嚴肅:“夜昙府的火種,我知道你渴望複仇,渴望揭開真相。但聽我一句勸…離開這裡,走得越遠越好。這扇門背後的東西,不是你能觸碰的。一旦它徹底失控,整個燼墟…都将化為真正的煉獄。”
“這裡的秘密,守陵人自會處理。”他補充了一句。
守陵人自會處理?凜立刻捕捉到了關鍵信息!
“孤…他也是守陵人,對嗎?”她直接問道,“他現在在做什麼?他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嗎?”
守門人聽到“孤”這個名字,眼神劇烈地波動了一下!那是一種極其複雜的情感,有痛苦,有憤怒,有失望,甚至還有一絲…憐憫?
“他……”守門人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
“他走的路…與我們不同了。”守門人閉上了眼睛,仿佛不願再提及,“他的心…早已被寒冰封鎖。你若遇到他…好自為之吧。”
他沒有直接回答孤是否知道這裡的情況,也沒有說明孤到底背叛了什麼或選擇了什麼道路,但這番話無疑證實了孤的守陵人身份,以及…他身上确實背負着某種沉重的過去和代價。
凜還想再問些什麼,但守門人卻緩緩搖了搖頭。
“言盡于此。我能告訴你的,隻有這些。”他重新睜開眼睛,眼神恢複了之前的冰冷與疲憊,“看在…故人的情分上,我可以指引你一條離開這裡的安全通道。但之後的路,隻能靠你自己了。”
他頓了頓,補充道:“記住,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包括…那個将你引到這裡來的‘眼睛’。它們…或許并非你想象的那樣。”
他指的是千面?還是…那個神秘的眼睛符号本身所代表的勢力?
凜的心中再次充滿了疑問。但她知道,再問下去,也未必能得到答案了。
“多謝。”最終,凜隻是簡單地道了聲謝。
“跟我來吧。”守門人轉過身,拄着那柄斷裂的巨劍,朝着通道深處,一個與壁畫上“活祭之門”相反的方向,緩緩走去。
凜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