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家說話,我才是最有資格作為禮神節舞會岑宵舞伴的蟲,你們個醜蟲,沒資格和我搶。”
說話的年輕雌蟲——波利斯,臉蛋英俊倒挺英俊,金發碧眼,五官深邃,就是滿臉憤憤,一臉不屑,更别說帶血的嘴角、打歪的下巴,這些都讓他話語的攻擊力大大減弱。
“你他爹的就知道胡說八道是吧,岑宵閣下的舞伴之争,如今還并非定局。波利斯,你可不一定能笑到最後!”
好歹是伯爵之子的奈哲爾平常看起來蟲模狗樣的,現在臉上大團青紫,語調暴躁,身為貴族的翩翩氣質絲毫不見,跟個隻知逞兇鬥狠的低等蟲差不多。
“切,你們都是自作多情,我還是有機會的,堂堂機甲戰鬥系年級第一,他不選我選誰?。”
如果不是俊臉上的烏青破壞了他的勇武風度,阿諾德那昂首挺胸的話語會顯得更有說服力。
“高貴的迪文許家族成員才是最有資格的岑宵閣下舞伴蟲選,好伐。你們這群鄉巴佬,滾遠點,也不看看自己腳趾縫的泥巴有沒有擦幹淨,擱這演小醜呢,争得還挺歡,呵。”
第十六王位順位繼承蟲亨利上前一步,拂了拂胸前的盾形的皇室家族徽章,神情高傲,就是吊着一隻胳膊,疑似脫臼,優雅儀态稍有瑕疵。
“一群窮鬼,我送出一顆海藍之星作為邀請禮,誰能比得上我,呵呵。”
身穿藏藍四件套商學院院服的俊雅雌蟲語調不屑,雖然其額頭上還頂着個碩大的血窟窿冒血不停,但食指上那亮瞎眼的翡翠戒指、高奢限量鑲鑽腕上光腦、天然綠松石袖扣,以及自鳴得意的神情無一不表明了這位雌蟲的雄厚财力。
“還想挨揍是吧,你個暴發戶,也不看看你那樣,岑宵閣下能看上你?”阿諾德亮了亮邦邦硬的大拳頭,眼神射出一道兇狠的目光。
“呵,不過是隻肌肉發達的窮鬼,就你——你以為我怕你啊。”出身于金融巨鳄家族巴塞洛廖的布萊恩,從小受到頂級世家培養,受訓于高階古武大師,身手自是不弱,為了争奪雄子閣下的青睐,再打一架又何妨。
“打就打,打輸了的蟲從此失去資格邀請岑宵閣下,如何?”
“好啊,再光明正大地比劃一場——”
“都給我住嘴。”眼看面前大腦被小腦控制的傻屌雌蟲們又要開始大亂鬥,格列弗德聲調冷肅的開口,運用了精神力的話語直接作用于他們的精神領域,震懾力十足,成功地壓制住了這群天之驕子。
一群無法無天的白癡、小鬼!
“要決鬥也别在學校裡決鬥。你們以為學校是用來幹嘛的,是你們争風吃醋的場合嗎?嗯——?”
極有威懾力的眼神掃視一圈,剛才還像一頭頭暴怒的猛獸的雌蟲們,至少表面上是暫時的臣服下來了。
“一個個的打成蟲不蟲的樣兒,真那麼牛逼,給我上前線戰場上去,多砍點天伽!在這為了個小雄子打的死去活來的有意思嗎——?”
“你,就你,波利斯,你還不服氣是吧。你還覺得挺有意思的是吧?”
小小一個尼諾星系的治安官之子,除了一張臉還看得過去,就是一繡花枕頭,還敢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詞。
端坐于辦公桌後的格列弗德幽綠的眼神如刀,直直逼視過去,後者先是故作傲然地迎着那道眼神,在猶如實質的殺氣持續壓迫下,終是嗫嚅了幾下嘴唇,還是沒吐出什麼話來。
也就剛從戰場上立下一等軍功,身負重傷、險些喪命的格列弗德上将才有資格這麼說,波利斯自我說服,他這不是慫,是敬佩蟲族的英雄。
“哼,怎麼說不出話了,我看你們的日子是太安逸了,提前開啟模拟戰場,你們五隻蟲,加訓兩倍。”
“還有你,岑宵——,别仗着3S級雄蟲的本錢在那攪風攪雨的。”直到這位威名赫赫的上将舉重若輕的眼風一掃,一旁始終置身事外作看客模樣的雄蟲表情才終于有了點波動。
隻見這位處于話題中心而又心神遊離的雄蟲懶懶地靠牆而站,烏檀般的黑發,深邃如夜的眼眸,姿态寫意而優雅,身着純白的藝術學院院服,剪裁精緻的珞耶華絲絨定制西裝四件套,将略顯消瘦的身段被勾勒得極為筆挺高挑。
氣質像最悠遠的靈山雲霧一般飄渺神秘,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令蟲捉摸不透,很難去形容其蟲的具體長相,但他往那裡一站,就仿佛是美的具象化,仿佛是美神現世,足以享萬蟲膜拜。
對于代理訓導處主任一職的格列弗德的嚴厲訓誡,這位凡間的神明也隻是掀了掀眼皮,眼神輕輕柔柔的,嘴角勾出了個無辜的弧度,像是随時随地都在不自覺地散發出迷蟲的魅力。
倒是那群被玩弄于鼓掌之間的雌蟲們,聽到加訓兩倍蟲蟲無動于衷,輕輕嘲諷一句他們的心上蟲,反而怒意大漲,頗為不馴。
亨利主動表忠心:“這怎麼能責怪岑宵閣下呢。這都是我們自願的。”語罷向不動聲色的雄子遞去一雙狂熱到如同最虔誠信徒的眼神。
布萊恩也不甘落後:“岑宵閣下從來沒有說過什麼,如果要怪也隻是怪我們罷了。”悄悄偷看一眼心上蟲,那表情含羞帶怯,
“對啊,怎麼能這樣說岑宵閣下呢,格列弗德先生,真的有點過分了。”
眼看烽煙又再燃,訓導處主任格列弗德怒火蓬勃,巨掌重重地往硬而厚的紅木辦公桌上一拍,發出“砰”地一聲脆響。
灼灼一雙虎目瞪視全場,格列弗德殺氣淩然,畢竟是上過戰場,翅翼之下收割無數天伽生命的上将,氣場全開還是令這群生瓜蛋子們頗感壓迫,氣氛一時寂靜。
他真想把這群雌蟲、雄蟲的骨灰全給揚了,他在前線沖鋒陷陣,保家衛國,保護的就是這麼一群玩意?!
格列弗德面沉如水,“我再次重申:第一,如果要決鬥,不要在校内。”他重點盯視着阿諾德。
“第二,你們全員記大過一次!”銳利的視線環視所有蟲,“第三,全員在模拟戰場中加訓2倍!”
他語調深如淵海,神情沉凝,“記住,是全員,也包括你——岑宵閣下。”
哪怕他心知在蟲族絕對偏向性的規則之下,這位處于特權金字塔頂端的3S級雄子根本不可能獲得什麼實質性處罰,他也要表明他嚴懲不貸的态度。
格列弗德冷聲發布最後通牒,“現在,我以上将軍官的身份命令你們,全都給我滾回去上課!”
衆蟲對視幾眼,制止了還想出頭的波利斯和阿諾德,接受了對他們來說不痛不癢的處罰。
五位學生腳尖并攏,身闆挺直,左手緊貼褲縫,右手五指合攏舉至耳際,“遵令,上将。”排隊有序地走出訓導主任的辦公室。
岑宵因為享雄子之尊崇地位不用行禮,落在最後,他嘴角上翹,眼神清清淡淡地看過來,像帶着兩個小鈎子,見格列弗德不做任何回應,留下一道意味深長的眼神後,也幹脆地離去了。
格列弗德知曉他這位長相不俗的雄子學生,亦或者他必須尊稱他為——雄主,在用那雙似乎會說話的眼睛暗示,暗示他行雌君的撫肩拜别禮。
但格列弗德内心充火,老子真是懶得伺候,本來我也不想和個硬邦邦的男的結婚,還行禮、行個川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