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天後,坎貝爾在白教堂區的小巷裡"偶遇"了莉蓮。
當時坎貝爾和喬恩正在抓捕一個搶了一位老婦人的錢包的小偷。
坎貝爾立刻追了上去,但小偷靈活地鑽進巷子,眼看就要逃脫……
"砰!"
一根銀頭拐杖突然橫空掃出,精準地絆倒了小偷。
坎貝爾擡頭,看見莉蓮·威廉姆斯站在巷口,墨鏡下的嘴角微微上揚。
"警探先生,您似乎需要幫助。"她的聲音還是和平時一樣輕柔沙啞,但坎貝爾聽出了她的戲谑。
喬恩氣喘籲籲地按住小偷,回頭瞪大眼睛:"莉蓮女士?您怎麼在這兒?"
"采購香料。"她晃了晃手中的牛皮紙袋,"真巧,不是嗎?"
坎貝爾盯着她的拐杖——杖尖沾着新鮮的泥土,像是剛從某處潮濕的地方走過。
"莉蓮女士,您對珠寶有興趣嗎?"他冷不丁問道。
莉蓮一愣,她歪了歪頭,銀發在陽光下泛着冷光:"珠寶?我想我是不感興趣的,太庸俗了,不過……"
她湊近湊近坎貝爾,“如果是您送我的,我願意收下。”
坎貝爾盯着莉蓮那雙被墨鏡遮掩的眼睛,她的嘴角還挂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她的話像是調/情,又像是試探——仿佛在看他是否會因為她的突然接近而慌亂。
“莉蓮女士,”坎貝爾後退半步,“您似乎總是出現在案件附近。”
“巧合罷了,警探先生。倫敦的街道就這麼大,不是嗎?”
喬恩押着小偷走過來,疑惑地看了看兩人:“坎貝爾,我們該帶這家夥回蘇格蘭場了。”
莉蓮微微一笑,側身讓出路:“那我也該告辭了。”
坎貝爾沒有動。
“莉蓮女士,”他突然開口,“您對伊爾·米勒有什麼看法?”
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瞬。
莉蓮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但她的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拐杖的銀質雕花。
“米勒先生?我記得我好像對您說過?”她語氣平靜。
“他是一個每周都來為我修盲文鐘表的好心人,是我的朋友。”
坎貝爾眯起眼:“朋友?”
莉蓮輕笑:“對我友好且善良的人都是我的朋友。”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會如此熱心的幫助一個視障人士的人,可并不多……”
“不知道坎貝爾先生願不願意成為我的朋友呢?”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着一絲令人不适的鋒利。
坎貝爾沒有接話。
他總覺得莉蓮話裡有話,但他無法确認她說的是什麼。
“如果您有任何困難,歡迎随時來蘇格蘭場找我,我會給您提供幫助的。”他最終說道。
莉蓮微微颔首:“好的,我會記住的。”
她轉身離開,銀發在風中輕揚,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漸漸遠去。
喬恩疑惑:“你們到底在聊什麼?這是什麼新的撩妹手段?”
坎貝爾沒有回答喬恩的問題,一直盯着莉蓮的背影直到消失。
……
坎貝爾站在蘇格蘭場的檔案室裡,指尖輕輕敲擊着桌面。
夜鸮案的卷宗攤開在眼前,受害者的照片排列成行——空洞的眼窩、刻有夜鸮圖案的戒指、黃銅齒輪……一切線索都指向一個精心策劃的複仇計劃。
但最令他不安的是……
莉蓮
她總是“巧合”地出現在案件附近,卻又總能給出合理的解釋。
她的香水、她的拐杖、她的話語,都帶着微妙的暗示,卻又無法被直接定義為證據。
“系統,調取所有與莉蓮·威廉姆斯相關的記錄。”
【檢索中……】
【莉蓮·威廉姆斯,盲人調香師,現居白教堂區。
社交關系:與鐘表匠伊爾·米勒有定期往來(盲文鐘表維修),每周三會去"夜莺與玫瑰"酒館買苦艾酒。
案件關聯:曾出現在瑪格麗特夫人珠寶失竊現場,贈送香水。
行為分析:無明顯犯罪動機。】
坎貝爾皺眉。
莉蓮沒有直接參與案件的證據,但她似乎……總是在在引導着什麼……
就像一場貓鼠遊戲,而她站在棋盤之外,微笑旁觀。
……
翌日清晨,蘇格蘭場的大門被急促敲響。
一名郵差遞來一封信,信封上印着夜鸮的爪痕。
坎貝爾展開信紙,上面用朱砂寫着:
“親愛的警探,你以為自己在追捕一隻夜鸮,殊不知……你才是被注視的獵物。——期待與您共舞的夜鸮”
喬恩湊過來,臉色難看:“這家夥在嘲諷我們?”
布萊克探長冷哼一聲:“他在享受這個過程。”
坎貝爾盯着信紙,忽然注意到紙張邊緣有一絲極淡的香氣。
【系統分析:香氣成分為鸢尾根、雪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