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
"他問:'這東西能讓人的眼睛最後看見什麼?'"
坎貝爾和喬恩對視一眼。
夜鸮案的受害者,死前都被剜去雙眼。
……
坎貝爾站在蘇格蘭場證物室的煤油燈下,指尖摩挲着黑市毒藥的交易記錄。
烏頭/堿與颠/茄提取物——這種罕見的神經毒素在黑市上流通極少,而"老鼠"提供的線索直指伊爾·米勒。
"喬恩。"布萊克低聲道,"幫我查查米勒最近的行蹤,尤其是案發當晚。"
喬恩點頭:"已經派人盯梢了,但這家夥很謹慎,每次出門都繞好幾條巷子。"
坎貝爾皺眉。
米勒的反偵察意識太強,不像是普通的鐘表匠。
除非……有人教過他。
他的思緒不自覺飄向莉蓮——那個總是"巧合"出現的聰明調香師。
她是否在暗中指點米勒?
……
翌日清晨,喬恩急匆匆沖進辦公室:"布萊克探長!坎貝爾!”
“米勒的店鋪關門了!"
坎貝爾猛地站起:"什麼時候?"
"今早鄰居發現的,但奇怪的是……"喬恩遞過一張紙條,"他留了這個。"
紙條上是一行工整的字迹:
"當齒輪停止轉動,審判終将降臨。"
坎貝爾瞳孔一縮。
布萊克探長握緊手杖:"全城搜捕!"
……
坎貝爾決定去見一次莉蓮。
"夜莺與玫瑰"酒館的角落裡,煤油燈的光暈被苦艾酒的翠綠色液體折射,在橡木桌面上投下幽幽的光影。
坎貝爾推開酒館的門,潮濕的夜風裹挾着煙草和酒精的氣味撲面而來。
他的目光穿過缭繞的煙霧,徑直落在莉蓮身上。
她的手指輕輕摩挲着酒杯邊緣,杯中的苦艾酒微微晃動,散發出濃郁的茴香氣息。
"晚上好,"她微笑,"您看起來心事重重。"
坎貝爾在她對面坐下,沒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題,"莉蓮女士,您知道伊爾·米勒去哪了嗎?"
莉蓮輕輕搖晃着苦艾酒:"我并非先知,警探先生。我隻是個盲人,怎麼會知道他的去向?"
"但您很聰明,"坎貝爾目光緊鎖她的墨鏡,"聰明到能預判兇手的行動。"
莉蓮的嘴角微微上揚,像是被他逗樂了:"您高估我了。不過……"
她忽然傾身向前,苦艾酒的香氣混合着她身上特有的冷香萦繞在兩人之間。
她的聲音低得幾乎隻有他能聽見:"有時候,複仇者需要的不是幫助,而是……一個觀衆……"
坎貝爾呼吸一滞。
她在暗示什麼?
莉蓮退回座位,輕啜一口酒,唇角殘留着若有若無的笑意:"祝您有個愉快的夜晚,警探先生。"
……
當晚,蘇格蘭場收到匿名信:
"聖瑪麗教堂,午夜。來見證最後的審判。"
喬恩皺眉:"他在挑釁我們?"
布萊克探長立刻部署警力,但坎貝爾隐隐感到不安。
"太明顯了,夜鸮不會這麼輕易暴露行蹤。"
喬恩皺眉:"你是說……這是個陷阱?"
坎貝爾點頭:"但我們不得不去。"
……
午夜時分,聖瑪麗教堂的鐘聲敲響十二下,沉重的鐘聲在寂靜的夜裡回蕩,像是某種不詳的宣告。
坎貝爾和喬恩持槍潛入,煤油燈的光暈在教堂高聳的穹頂下顯得格外微弱,投下搖曳的陰影。
忏悔室裡,一具蠟像靜靜跪着,姿态虔誠,頭顱低垂。
它的面容被完美複刻成理查德祭司的模樣,空洞的眼窩裡塞滿了羽毛,在油燈下泛着詭異的磷光。
"該死!"喬恩咒罵,"我們被耍了!"
坎貝爾卻注意到蠟像手中攥着一張紙條:
"你們追捕的是影子,而真正的夜鸮……早已飛向下一場審判。"
就在這時,教堂外傳來一聲尖銳的慘叫。
坎貝爾猛地沖出去,隻見一名警員倒在血泊中,胸口深深插着一枚黃銅齒輪,邊緣刻着精細的貓頭鷹圖案。
鮮血順着齒輪的凹槽流淌,滴落在石闆地面上,發出輕微的滴答聲。
遠處鐘樓上,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坎貝爾拔出齒輪,發現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來找我吧,警探。讓我們結束這場遊戲。——夜鸮"
【系統提示:關鍵線索更新!
檢測到米勒的藏身處——白教堂區廢棄鐘表廠。】
【警告:目标極度危險,建議武裝支援。】
布萊克探長面色陰沉:"他是在引你過去。"
坎貝爾握緊齒輪,金屬的冰涼觸感滲入掌心:"那就如他所願。"
而在遠處的屋頂上,莉蓮·威廉姆斯靜靜伫立,銀發在夜風中飄揚。
她輕聲呢喃:"看來要落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