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貝爾抓起外套沖出審訊室,差點撞上端着茶進來的喬恩。
"召集人手!約翰醫生的診所,立刻!"
倫敦東區的街道在雨中變成模糊的色塊。坎貝爾的馬車急停在約翰醫生診所門前時,二樓窗口正冒出一縷黑煙。
"該死!他在銷毀證據!"
坎貝爾踹開診所大門,濃煙立刻撲面而來。
樓上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
他拔出手木倉沖上樓梯,喬恩和另外兩名警員緊随其後。
二樓的實驗室裡,約翰醫生正将一堆文件投入燃燒的壁爐。
聽到腳步聲,他轉過身,金絲眼鏡反射着火光,臉上再沒有往日的溫和。
"坎貝爾警探,"他的聲音異常平靜,"我猜艾瑪去找你們了?"
"站在原地别動!"坎貝爾舉木倉瞄準,"你被逮捕了,約翰·漢弗萊,涉嫌三起謀殺案。"
約翰醫生突然笑了,從實驗台下抽出一把鋒利的手術刀。
"你們什麼也證明不了。那些配方,那些記錄..."他指了指燃燒的壁爐,"都化為灰燼了。"
"我們有人證,"坎貝爾慢慢靠近,"艾瑪·格林指認你操控她售賣那些絲巾。"
"那個瘋女人?"約翰醫生嗤笑一聲,"誰會相信一個精神病患者的話?"
就在這時,銀制手杖敲擊地闆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莉蓮·威廉姆斯的身影出現在煙霧中,她的墨鏡已經摘下,灰綠色的雙眼直視前方,卻仿佛能看透一切。
"我相信,"她的聲音像冰冷的絲綢滑過房間,"因為我能聞到你身上的罪惡,醫生。苦杏仁和颠茄的混合氣味...多麼獨特的配方。"
約翰醫生的表情扭曲了。"你!"他咬牙切齒,"這個該死的調香師……如果不是你多管閑事……"
他突然撲向實驗台,抓起一個裝滿琥珀色液體的小瓶。
坎貝爾立刻開暮辭,子彈擦過醫生的手臂,但他還是拔掉了瓶塞。
"誰都别動!"約翰醫生将瓶子高舉,"這裡面是濃縮氰/化物,足夠殺死這層樓所有人!"
坎貝爾的掌心滲出冷汗。
醫生的眼睛裡閃爍着瘋狂的光芒,手術刀和毒藥在火光中泛着緻命的光澤。
僵持的瞬間,莉蓮的手杖突然如銀蛇般刺出,精準擊中約翰醫生的手腕。
小瓶飛向空中,坎貝爾撲過去接住,同時喬恩和另外兩名警員一擁而上。
約翰醫生發出野獸般的嚎叫,手術刀劃向最近的警員。
坎貝爾看到銀光一閃,莉蓮不知何時已經移到醫生側面,她的手杖再次出擊,這次擊中了他的膝蓋。
"你這個瞎眼的*子!"約翰醫生踉跄着,手術刀轉向莉蓮。
坎貝爾的心髒幾乎停跳——莉蓮背對着窗戶,完全暴露在醫生的攻擊範圍内。
木倉聲再次響起。
約翰醫生的肩膀爆出一朵血花,手術刀當啷落地。
坎貝爾這才意識到是自己扣動了扳機。
"漂亮的一擊,警探。"
莉蓮的聲音異常平靜,仿佛剛才命懸一線的不是她。
蘇格蘭場的審訊室裡,約翰醫生肩膀纏着繃帶,卻依然保持着令人不安的鎮定。
坎貝爾将艾瑪·格林的供詞和從診所搶救出的部分記錄攤在桌上。
"為什麼要殺她們?"坎貝爾直截了當地問。
約翰醫生的金絲眼鏡後,眼睛微微眯起。
"你見過那些貴族夫人怎麼對待生病的仆人嗎?克勞馥伯爵夫人辭退了一個得了肺痨的女仆,讓她死在濟貧院裡……就因為怕傳染。"
"所以你就自封為審判者?"坎貝爾冷冷地問。
"審判?不,這是淨化。"
約翰醫生的手指輕叩桌面,"我妹妹曾是羅斯柴爾德家的女仆,發燒到四十度還被逼着工作……最後死于腦膜炎。"
"而高貴的羅斯柴爾德夫人說什麼?'這種體質差的仆人本來就不該雇傭'。"
坎貝爾想起第二位死者——伊麗莎白·羅斯柴爾德夫人。
"克勞馥伯爵夫人呢?她做了什麼?"
約翰醫生露出詭異的微笑。"她什麼都沒做……這才是最諷刺的。她隻是在我妹妹咳血時,用手帕掩住了鼻子。"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輕柔,"那條手帕上繡着她的家徽……我把它和鴉/片汀一起還給了她。"
"你利用艾瑪·格林售賣那些絲巾,"坎貝爾繼續道,"然後自己潛入宅邸作案?"
"潛入?"
約翰醫生輕笑,"我是她們的醫生,警探。我有充分的理由進出她們的卧室...特别是當她們'不舒服'的時候。"
坎貝爾想起第三位受害者瑪麗琳伯爵夫人。"你給她下了什麼藥?"
"一點水合氯醛,混合一點硼砂,硼砂會讓水合氯醛沉澱,她不會在我配藥的當天死掉,她會一口一口的喝下,直到最後一口,那就是她生命的終點……"
約翰醫生的表情近乎懷念,"她死得很安詳……比我的妹妹安詳多了。"
"你故意用了莉蓮·威廉姆斯的香水?"
約翰醫生的眼中閃過一絲惱怒。
"那是個意外……我本想用絲巾嫁禍給艾瑪,但看到梳妝台上那瓶該死的香水……"
他的手指攥緊,"那個調香師太敏銳了,我不得不僞造更多'證據'把她牽扯進來。"
審訊持續到深夜。
當約翰醫生在供詞上簽字時,他的銅制懷表從口袋裡滑出——表蓋上确實刻着一隻目光炯炯的的貓頭鷹。
【系統提示:主線任務"追查腐香錄案"已完成。積分+500。】
【叮——】
【檢測累計積分超過1000(當前累計:1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