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一番滋味,鮮!”
看帥哥吃飯真是賞心悅目,眼前人鼻梁秀挺,眉峰微揚,雙眸晶亮,章簡書不自覺彎了眉眼。
“簡書你也吃。”見章簡書不動筷子,張擇端連忙勸道。
“不了,我今日有事不能陪你用餐了,”說着為他倒了一杯桂花酒。
聞言,張擇端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你吃你的,我上次來見你顔料不多了,這次我給你帶了不少,夠你用一陣子了。”
此時,墨寶和嚴守仁也帶着幾個嗦喚小哥擡着幾個箱子進了門。
張擇端一看,這哪是一陣子啊,這不得用一年啊,“所費不靡,墊資頗多,為兄去給你取銀子。”說着就要進屋。
章簡書卻拉住他,“阿兄不必麻煩了,西遊釋厄傳分紅下來了,箱包鋪子也開始盈利了。”
西遊記的分紅,李婉玉和王明明都是直接撥給章簡書的,章簡書自行給張擇端分紅。
箱包鋪子是章簡書和張擇端合夥的産業,主打男士箱包,女包雖也買的不錯,但市場上競争太多,不像男包一家獨大。
早就料到他不會當禮物收下,正中她下懷,“即是正道兄堅持,那我便将資費刨除,如此你本次分紅隻剩10貫錢了。”
說完章簡書從挎包裡取出十兩白銀交給張擇端。張擇端聞言愣住了。
“正道兄,怎麼啦?”
“可是嫌少?”
回過神來的張擇端:“不不不,太多了,太多了。”他的畫作不值錢的,他曉得這十幾箱顔料的價值,沒個百兩銀子拿不下來。
往常最賺錢的春宮圖,他畫的最好的,一本圖冊潤筆費也不過十兩銀子。
“我不能要,不能要,”邊說邊連連擺手,他對自己有認知,家道中落了這麼多年,他早已不是那個自命不凡的少年郎了。
“着相了不是,這個多少也不是我說了算的,那都是市場決定的。”
“常言道世有伯樂而後有千裡馬,正道兄畫技精湛自成一派,乃是我慧眼識英,阿兄能否讓我做一回伯樂否?”
說完便将錢推給了他。
“哎,說不過你。”張擇端搖頭失笑。
“還有5兩是上月鋪子的分紅,雖不多卻是個細水長流的買賣。”主要是章簡書不剝削員工,該給的工錢從不苛刻。
怕影響對方用餐,章簡書匆匆辭别了。
“歐米茄,你要是個男人,肯定是個渣男!”阿爾法吐槽道。
“少管我。”呵忒。
男人有錢容易變壞,你懂什麼。乍富容易飄,不把錢給他花出去我能放心嗎?過倆月等他适應了就不容易變壞了。
再說你不是知道我想泡他,有了錢搬走了咋辦,那還怎麼近水樓台先得月啊!
再說食色性也!一個身心健康成年女性,内分泌正常,下丘腦和垂體每日分泌激素。多巴胺和内啡肽在神經遞質中尋找快樂的源泉。我不能一直忽視它們的存在。我正視自己的欲望,并不覺得羞恥。
阿爾法無言以對。
一行幾人不消片刻趕到樊樓,章簡書今日來接朱淑真回東郊。
即是自己人哪能一直住在客棧裡,幾人收拾妥當包袱款款的回了家。
門房王二接引了車駕,章簡書引着朱淑真進了内院,内院正廳二嬸和盧母早已準備好了飯菜為朱淑真接風。
“勞煩章家嬸嬸忙碌了。”不曾想章家竟如此重視自己的到來,看得出章家二嬸今日沒少忙活。
“哪裡的話,常聽簡書提起娘子你,今日總算是見着了。”簡書可是說過的,這娘子大才,博覽群書,如今是請來家中做西席的。
這事章簡書也征求了朱淑真的意見,對方欣然應允,入宴,朱淑真被引至西賓位,章簡書鄭重的向衆人介紹了她,并将衆人一一為她引薦,張嬷嬷今日也受邀參加了今日的家宴。
衆人看座次自然知曉了今後朱淑真的身份,紛紛表示歡迎。
朱淑真也曉得今日屋中之人都是章簡書的至親、心腹,也不托大。
小石頭今日分外乖巧,靜書今日也小淑女一般,二人分别向朱淑真見了禮,隻等改日正式拜師。
一餐飯賓主盡歡,朱淑真入住了東跨院,如今東跨院三間房便住滿了。
餐後章簡書叫來了門房王二,一番打量果然跟初見略有不同,是個沉默寡言的精壯漢子。上次還是一副頹然黑瘦的樣子。
“在門房上值可曾覺得委屈?”
聞言一愣,王二趕忙回到:“東家仁善,不曾委屈。”這倒是真話,如今長契一簽,倒是不用再為今後的生計發愁。而且在這衣食無憂,孩子還能上學,再沒有比章簡書更好的東家了。
“我是問你,可甘心?”
甘心嗎,九年,自己從一個雜役,到趟子手,到镖師。其中的艱辛和背後的付出不足為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