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查爾瑞說着點點頭,伸手在韓一腿上拍了一把。
韓一迅速移開腿,轉了個身。
看起來不太像能接受男人的樣子啊……查爾瑞心想。
韓一剛翻身,面向門口時,就看到陸雲樂在門口的櫃子旁東翻翻,西看看,看到什麼感到稀奇的東西都要拿起來仔細查看一番,确認完畢才會放回原位。
他立刻從床上爬起來,快步走到陸雲樂身邊,擡腳在他身上踹了一下,險些把半蹲的人給踹倒。
“怎麼了?”陸雲樂雙手還搭在抽屜上,擡頭望向身邊站着的韓一發問。
“你想死是吧?”韓一蹙眉看着他,又擡腳在他身上踹了第二下,“别亂動東西,不懂嗎?”說完又要擡腳踹第三下。
“别!别别别!”陸雲樂看這動作,立馬将櫃子推上,一個歪身躲過攻來的腳後,迅速起身抓住韓一兩側胳膊,一臉認真地開口:“我不弄了,别踹了。”說完這句話,他還傾身靠在韓一耳邊笑聲說了一句:“給我留點面子,這還有其他人看着呢,我也是男人。”
韓一倒是沒因為有人湊在自己耳邊說話而躲開,但在面前這人說完最後一句“我也是男人”後,迅速出手在對方肚子上來了一拳,不過是收了力道的一拳。
誰不是男人?韓一心想。
陸雲樂吃痛松手,捂着肚子後退幾步,雙腿堪堪撐住身體才沒倒下。
就在他剛要開口說些什麼時,走廊裡忽然傳出一陣窸窣人聲。
他聞聲轉身靠在門邊聆聽,隐約聽到好像是有誰死了的消息,便又推開門,順着門縫向外偶看,隻能看到兩個人站在鄰近的女孩卧室門前。
從他們的口中可以聽到,女孩卧室裡應該是死了一個人。
他轉頭看向身後的二人,随後毅然決然地推開了門。
動作快到韓一甚至都還沒把“别出去”三個字說出口,人就已經出去了。
屋裡倆人看到這人像個沒腦子的傻子一樣暴露自己的行蹤,幾乎同時歎了口氣,随後相繼走出屋内跟上去查看情況。
陸雲樂剛從大卧室鑽出來,就被走廊裡的兩個人警惕凝視。
他張開手擋在胸前作投降狀,開口問:“你們說是有人死了?”
走廊的倆人再次上下打量他一眼,不情願地揚揚下巴,示意他看向女孩卧室。
陸雲樂順着對方示意的方向,走到女孩卧室門口向内探了一眼,地上赫然倒着一個身着白色上衣的女人,半邊白衣被鮮血染紅,筆記本掉落在她身前流出的血泊中,幾乎快被浸透。
這個人剛才還在和查爾瑞搭讪牽手,怎麼這時候就死了,是誰殺的?難道是查爾瑞?
他正想着,身後忽然傳出查爾瑞的聲音:
“什麼情況?”
他問言轉頭看向身側,身體并沒動作,依舊站在門前,待到查爾瑞和韓一到了門口看到房間内的情況後,他才看着查爾瑞開口問:“人是你殺的嗎?”
“你說什麼呢?”查爾瑞并沒直接回答,而是一臉難以置信地反問:“你說人是我殺的?”
“你剛剛才從這房間出來,前後不到五分鐘。這個人怎麼可能會在這五分鐘裡平白無故死了?”陸雲樂回答。
“萬一有其他人看咱們離開之後進來了呢?而且當時你也在門口守着對吧,我根本沒機會殺這個人,我身上連把刀都沒有。”查爾瑞說着,主動将上衣撩起來,甚至還将褲兜拽出來,要不是周圍有其他人,他甚至都想把褲子脫下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陸雲樂還想說什麼,但看到韓一擡腳走進卧室,蹲在屍體邊。
所以他也不再和查爾瑞争吵這件沒結果的事,也走進卧室,蹲在韓一身邊。
“她應該是被割喉了。”韓一看着屍體,指向女人頸部說:“脖子上的傷口很明顯,應該割得很深。”
查爾瑞也進了屋内,但他并沒關注女人屍體,而是更在乎血泊裡的日記本。
“這本還能繼續用嗎?”他想伸手将本撿起來,但又好像怕血一般,不敢伸手去碰,站在原地猶豫不決。
“能不能用也要明天再看了。”韓一回答他的疑慮,站起身垂眸看向地上的屍體,又看了一眼陸雲樂。
陸雲樂則把視線放在查爾瑞身上。
許是看出陸雲樂還在懷疑自己,查爾瑞再次開口解釋,試圖證明自己的清白,甚至主動将自己剛才主動撩女人和揩油的事情說出來。
“我剛才就是因為好奇她手裡的日記本才進來看看,然後又開口勾引了她幾句……我還趁機跟她牽了下手,但是她說自己其實更喜歡安格瑞那一款的,覺得他更帥。所以我又簡單跟她繼續聊了幾句後就走了,我走的時候她還沒死啊!”
他解釋的時候語氣異常激動,像是迫切需要别人相信自己,但對于被冤枉的人來講,解釋時會出現這種情緒倒也比較正常。
陸雲樂心裡還是不相信,但奈何查爾瑞實在沒有殺人的動機和機會,而且就算他把一個人割喉,身上卻一滴血都沒沾到,可能性實在太低。
但剛才自己進了大卧室後一直都在門口,這一層發生了什麼意外狀況一定能第一時間聽到。況且一個成年人被人殺害,無論如何也會所有反抗,例如弄出聲響或喊出聲來求救,可一切都太過于安靜了……
不過這也要怪自己剛才沒在離開時看一眼屋内,确定一下情況,不然現在也不會落得這種随意懷疑其他人的局面了……明明查爾瑞剛剛還信誓旦旦地說會幫自己追韓一……
“走吧。”韓一忽然開口打破了陸雲樂的沉思。
他此時的态度倒挺輕松,對身後的倆人說:“這個人是誰殺的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需要安全活到明天,所以完全沒必要因為一個已經死了的人起内讧。”
說完,他率先擡腳動身走出女孩卧室,似乎隻把這一情況當成了可有可無的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