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内逃離的那幾個人無處可去,各自分散開奔去不同方向。
有人想要鑽進其他房間,卻因為那間房裡被部分人占據,完全推不開門,隻能被迫選擇其他藏身之所。
也有人試圖奔向庭院,可庭院内的刀雨還在稀疏落下,斷了他的想法。
黑衣人并非像之前一樣每個人都追一次,若是追不上或沒有觸發本身殺人的機制就幹脆放棄尋找另一個人。
這次他倒是有了一個專一的目标,就連腳下的步伐都讓人感覺快了幾分。
那個四處尋找藏身之所的男人就是它的目标。
黑衣人在追人時不急不忙,反倒動作優雅,步履沉穩。身上搭着的鬥篷會在行走時微微兜起半分,但依舊裹在身上,将整個身體遮擋得嚴實,但還是遮掩不住他懷中那個不知何時被拆下了黑布的白色畫框。
畫框被拆開來,那就說明它已經殺了人。
至于是誰,應該就是剛剛發出尖銳嚎叫的那位。
光是聽叫聲就知道那位死得有多殘忍凄慘。
黑衣人這一副遊刃有餘的姿态恰好又與被它當成目标的人形成反差。
男人邊躲着黑衣人,邊在房間内四處亂竄,試圖尋找一處容身所,但一直沒有成功。
直到最後,他試圖重新返回到樓上時,在步履慌亂中踩到地上的黏液,腳下一滑,斜摔在地面上。
身後的黑衣人在他倒下後離得越來越近,像是死神看着難逃命運的人,在對方臨死前與之做個簡單的逃亡遊戲。
但遊戲的過程再為漫長,最後結局也已經注定。
男人從地上爬起時,黑衣人已經撐着傘靠近他身側。下一秒,黑衣人伸出手攥住他的肩膀,将他扳了個面朝向自己,又收臂往自己身前扯了幾分,被傘面掩住。
陸雲樂看到那個人被扯進傘下,心想:神仙難救,必死無疑了。
“啊啊啊啊啊!”男人終于控制不住發出第一聲驚叫,掙紮着想要從黑衣人傘下逃離,但黑衣人卻十分有力,僅一隻手就能将他完全控制住。
接着,黑衣人的另一隻手在鬥篷下微微晃動後,瞬間抽出,将手中緊抓着的刻刀捅進了男人腰側。
此時,若你是男人,你隻能感受到腰側一陣刺痛,緊接着全身因為疼痛而短暫失去力氣。黑衣人則趁着此時将箍住你肩膀的手轉向你脖子上狠掐住。
你會清晰感受到自己面部的腫脹感,還能感受到脖子兩側動脈中的血液不再流通,堵塞在黑衣人手指緊扣之上,仿佛要将腦袋灌滿。
随後,口鼻開始漲麻,本能促使你被迫張開嘴代替鼻子強行呼吸。
你試圖開口朝向周圍的人呼救,但你很清楚他們一定會為了自保而坐視不管,而且你也能很清晰的發覺,你的口中幾乎發不出任何聲音,就連呼吸所需的空氣都是從被擠壓的氣管中勉強進出。
也好在黑衣人抓住你的脖子隻是為了控制住你,并沒有直接用力掐死你的意圖。
但你心裡卻很清楚,倒不如現在就死了。
因為你在剛才就已經将黑衣人在樓上所做的一切都看在眼裡,那個女人被這個樣貌醜陋惡心的家夥堵在牆角後,也是像這樣被單手掐住脖子控制住頭,然後,臉上被一把細長的刻刀沿着面部輪廓割了一圈,又被精細地挑開,剝下來,被它安置在那副白色的石制畫框上。
這還不是最為慘烈的,在女人被丢至地面後,黑衣人身下開始爬出幾乎數以千計的蠕蟲,直直朝向女人,不到幾秒鐘便将她整張臉覆蓋住,緊接着就是女人尖銳的哀嚎聲。
你看着女人在地上因為疼痛劇烈滾動,卻無法将攀附滿臉的蟲子甩開,心裡一陣發毛。
而就在你因為獵奇又惡心的場面而駐足發楞時,黑衣人已經攜着腐爛氣味悄無聲息靠近你身側,在你身旁将遮住上半張臉的傘面緩緩擡起,靜靜盯着你,似乎在期待你的回應。
你察覺到身邊有什麼,毫無防備地轉頭看去,剛好與黑衣人傘下的那張面孔對視。
那是一張腐爛透骨的臉,左側眼眶位置甚至清晰看見裸露出的白骨,而白骨下的那隻眼睛此時正腫脹顫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早已蓄滿黃黑液體的眼球中活動。
忽然,那顆眼球爆裂開來,黃黑汁水濺到你臉上,還有少許進了嘴中,你并未特意品味,也沒第一時間将其吐出,而是看着黑衣人眼球中的蠕蟲爬出,又順着它的鼻孔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