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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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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曹衡提着幾隻用紅泥酒壺裝好的甜果酒再次入帳,便看他又坐在桌邊,勿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湊近一看,登時青了臉色:“…你怎麼又寫信了。”

“最後一次,最後一次而已,”墨允恩恰巧收尾,将裝瓶間斜插着的幾枝西北紅花摘取幾小朵,夾在信紙裡,仔細拴在白鴿腳邊, “相思無情……來勢洶洶。不解此劫,朕哪有動力在戰場上厮殺萬千啊。”

曹衡:“……”他總覺得自己着了此人的道。

深院榴花吐。醉春樓被江南露水洗滌一番,泛着茫渺柔光。仲夏已度過最是酷熱難耐的暑日,日趨薄涼。

柳垂澤披上桃.色紗衣,伫立于窗前聽細雨散敲打打,便知道,秋節将臨。穿好衣物,認真将視若珍寶的玉佩系好,随手戴上玉澤高冠,如浦墨發半束半披,好一派皎皎君子的模樣。如今雪衣傲立古色古香之間,氣質儒雅溫柔與其渾然天成。再如之臨時蒙上的那層薄嫣,襯得他愈發的國色生香。

溫琢玉在樓下用飯,一見到他,便不遺餘力贊不絕口:“雲鬓花顔,好看死啦。”

柳玉睨了他半眼,起身,走到柳垂澤耳邊,悄聲道:“尚大人說宮中一切如常,沒有什麼動蕩。”

“新任工部尚書宋聞美自任職以來還算安分守已,雖然沒有明面搬弄是非,但私下勾當應也不少了。”柳玉道, “前幾日。他去了一趟丞相府。但約見無果,便又去找兵部尚書。舉動過于熱切暴露,且目的太明确,屬下覺得,宋聞美是故意這麼做的。”

柳垂澤撩袍坐好,接來溫琢玉親自慢火熬煮的冰糖炖雪梨,淺嘗一口,沉吟:“他是個聰明人,手段自然不會太低俗。既已知我在暗處窺探,他必然是會有所行動的。但此人也清楚,縱觀普天之下,遠不止他一個人擅長擺臉譜,八面珍珑。自然也會相對于束手束腳些。”

蜜湯暖了脾胃,渾身熨帖,又道:“我覺得他不是故意的。”

“對于此人,你我都不了解,大抵也隻能是胡亂猜測一通罷了, “柳垂澤替他擺好一副碗筷,笑道, “不管如何,先用飯吧。”

今日是他們抵達杭州辦事的第六日。除了初來乍到那一回,誤打誤撞與魏家老爺匆匆忙忙萍水相會過那麼一次,往後幾日下來,每當他們讓侍衛禀報,都被以同一種說法給輕巧回絕了,吃了不少閉門羹。

總得來說就是十個字:犬子不聽話,我還在管教。

這一管便是管教了五天。整整五天。其實他們心裡都跟明鏡似的,清楚這絕對隻是一時的推拒之言,事實絕非如此。但他們身為府外人,無權幹涉府中事務,又不好橫加霸道踹了魏府大門,黑氣凜凜,大搖大擺闖進去。于是,隻好耐心等待,結果滿腦好事需多磨,磨了五天,人家壓根不搭理。

那還有什麼辦法呢?柳垂澤飲盡梨湯,拾了幾顆果實飽滿渾圓、皮色深橘明亮的枇杷,打算路上慢慢品嘗。這剛要起身離開,便見一道殘影好思旋風陀螺飛速晃至眼前,在他微愣的注視下果斷彎軀,實實在在用力跪了。

咚的一聲,清晰可聞。

柳垂澤捏緊掌心枇杷:“……”

“大人救命!”說話的是名清秀女子。一身綠黃可人。她俯身一拜,泣不成聲, “求大人能網開一面,幫小女救救我那可憐無助的阿妹。”

緊接又一連串“咚咚咚”,那名黃衫女子朝他磕了三個響頭。

柳垂澤喉間一縮,從容不能地道:“……姑娘?”

這傻姑娘。以為是自己嗑得不夠響,不夠多,沒有誠意。頂着額心那抹血紅眨眨水靈的雙眼,脊背下彎,作勢又要繼續砸腦袋。

“你不必這樣,”柳垂澤急忙擡手阻止,道, “姑娘有話坐下直說即可。這麼豁命求我,屬實沒這個必要的。”

溫琢玉也道:“是呀。坐着聊吧。這樓中賓客還挺多的呢,你這樣一來全部盯着我們看了。好尴尬的。”

黃衫女子吸了吸鼻子,用餘光打量周遭熱切八卦的視線。她臉皮本來就薄,此趟擅自央求之事本就是在家中掙紮數日才鼓足的勇氣,方才在耗盡了,這時才遲來地感到一陣羞,玉頰紅暈。

她隻好聲如細蚊地道:“多謝大人。”

溫琢玉戴好素紗,為她倒了杯糖水。黃衫女子捧着,一點一點吞咽,緊張失措好半天,才終于冷靜下來,一五一十講述着此事之前因後果。

原來,雲鹭村村民之所以一緻對外,心照不宣一起賭命下跪于街道,攔路官府馬車,是因為半年前茲州派人前往杭州以管街道擺攤占位之瑣事。但因為他們對雲鹭村與分地地主之間的一紙合契一無所知,便二話不說砸了大半條街的攤子。有人激起反抗,拿着地契上申衙門,地主卻臨時倒戈,直接聯手茲州巡城司将上千村民一網打盡。既收了大量金銀,地契又作廢,回到自己手中,日後又可再進行出手,賺的盆滿缽滿。

黃衫女子身弱,出攤隻能由自家小妹擔任。姐妹二人無父無母,寄人籬下,艱難生計。

這日。她慣舊做好了稀米湯與粗面饅頭,等小妹歸家,卻不料入夜也沒有消息。隔壁賣花秋嬸忽然推門而入,滿臉焦灼,跟她說明了小妹因捍衛自家攤位做了一行出頭鳥,被巡城司首領注意到。見此女子長相膚白淡雅,容姿尚可,竟一時起了歹心,當衆将人給綁回了城巡處,不知下文。

說到此處。黃衫女子掩面痛哭,哽咽道:“也不知小妹現在怎麼樣了…她那麼乖,那混賬真是枉為成人!”

柳垂澤柳眉輕皺,道:“令妹姓甚名誰?”

“姓秋。雲鹭村裡的人都姓秋, ”黃衫女子揉起發紅的眼,輕聲道, “對了。小女子叫秋微,家妹叫秋顔。”

“好。我知道了, ”柳垂澤又重新拿了幾隻枇杷,溫柔安慰,“既然要幫你,那秋姑娘可知,城巡處在哪裡?”

“醉春樓往北走,大概一條街的距離,向右拐就是了。”

柳垂澤扶桌直身,發絲落于胸前。他道:“多謝告知。姑娘今日尋上了我,我自是沒有拒絕的道理。何況這事關官兵濫用私權以擾亂圖法之重責,不論如此,我都須去一趟。屆時,定會給雲鹭村的諸位一個交代。”

秋微鼻尖通紅,分外感動:“多謝大人救命之恩,小女感激不盡,您就是小女再生之父……”

柳垂澤揮袖,翩然遠去。

一路上,三人相對無言。終究是溫琢玉忍不住,輕聲道:“你好聽話哦。”

柳垂澤面不改色:“何出此言。”

“她說什麼你就信了呀,”溫琢玉挽住他的臂彎,笑嘻嘻地道, “都不懂得分析一下的,要吃虧的啊。”

柳玉在二人身後,瞪大雙眼:“………”

也算是克服面癱了。柳垂澤沒躲開,隻是無奈歎了口氣,解釋道:“我懷疑過的。”

溫琢玉:“哇。”

柳垂澤道:“…最值得,也最明顯的錯處,便是她為何在滿是形色來客中,笃定我就是禦史大夫。且莫談她橫沖直撞闖入醉春樓,人流衆多。身着華服之人并不少,她卻一眼便看出我的容貌屬于哪位高貴。但即便如此,也是極為令人起疑的。”

柳玉已經不忍直視了。于是,幹巴巴地道:“那大人。我要怎麼做?”

“不用你做什麼,”相反,柳垂澤斂去了貫常含着的笑意。月光霎如寒潭,沉聲道, “我們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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