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郵件,他幽魂一般地飄到休息室拿衣服,再去衛生間洗漱。
洗漱過後躺在床上,隻覺得這些天的疲憊全部湧上來,頭疼極了,想撞牆一般地疼,甚至疼得捂着嘴在休息室裡幹嘔,又不敢嘔太大聲,怕被休息室裡的其他人聽到。
他當晚在休息室的床上疼得翻來覆去,很久才睡着,次日早上被其他人起床的聲音吵醒,一看時間是早上九點多。
可能因為休息一晚上的原因,他頭沒那麼疼,但不知道是不是累過頭,他開始覺得頭乎身體發飄,體溫也不太對,比平時熱。
這種感覺他十分熟悉,發燒了。
他坐在床上苦笑下,估計是這段時間熬得太狠身體免疫力降低,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細菌或者病毒入侵。
他病得真的很不是時候,下午還要開會,最起碼把下午的會挨過去再請假一天。
今天是周四,他周五請假再加上一個周末應該能休息好。
在研項目組雖然經常加班,法定節日也等同于無,但休息時間不是完全不能有,他也看到過一些人周末休息。
畢竟人不是機器,就算趕工期也不可能一直連軸轉。
他剛趕完工,暫時應該沒有很緊急的任務,自覺能休息一兩天,就算後續建模時需要微調他應該在家也能完成,不然實在是扛不住。
洗漱過後的時間食堂已經沒有早飯,他去園區裡的咖啡廳買三明治吃。
吃完三明治後他吃了一片退燒藥,打算挨過下午的會再早點走回家休息。
他提前完成任務,到辦公室後原本打算在下午開會前都摸魚的,但當他打開電腦浏覽自己畫的地圖和人物時,忽然覺得缺了點什麼。
他閉上眼睛,許多靈感從腦海中浮現。
他重新睜開眼睛,抓緊靈感,拿起數位闆開始畫圖。
這次他畫的不是西幻風格的畫作,而是一副中式的水墨畫。
這裡也許可以設計一個boss,他一邊畫一邊想着,作為探索世界的彩蛋。
再畫這一張圖不在策劃的要求以及項目進度的範圍内,但他直覺加上這一張圖副本也許會更好。
做一份工作就要認真對待,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想法,不能敷衍,
他飛速畫着,連午飯都顧不上去吃,請白霜序幫他帶個食堂的三明治回來,後面把三明治拿回來的是謝安景,除了三明治外對方還給他帶了一杯熱牛奶。
“謝謝。”他顧不上去看謝安景,隻說:“放桌子上就可以。”
謝安景把帶回來的東西放在桌子上,一邊放一邊在看牧霖的屏幕,對方屏幕上展示的并不是夢幻島的西幻風格圖畫,而是一張水墨畫。
畫上是遠山和涼亭,間或有幾株松柏,另外有幾處點綴着其他山石的影子。
畫面很有意境,有恰到好處的留白,黑白灰交織成如詩如夢的畫卷。
牧霖是在下午開會前剛完成這幅畫,完成後他站起來的一瞬間人搖晃了下,為了保持一會兒的開會狀态,他拆出一片止疼藥吃掉,打工人哪有不辛苦的,他好歹是坐在風吹不着雨淋不着的辦公室裡畫畫,牧森卻是在非洲頂着大太陽做通信援建,遠比他辛苦數倍。
不過上午再畫這麼一幅畫對他的身體透支有些嚴重,原本已經被退燒藥壓下去的溫度開始有反彈的趨勢,希望能撐到一會兒開會結束再反彈。
他站起來時跟身邊的白霜序說:“師兄,下午開完會後如果沒什麼事我想早點走,明天請一天假。”
白霜序轉頭看牧霖,差點被他的臉色吓一跳。
牧霖看上去像是為公司鞠躬盡瘁,連續熬夜通宵肝了好久的樣子,精神萎靡,整個人搖搖欲墜。
他連忙說:“休,你申請我立刻就批,開完會你就走,千萬别累出問題來。”
牧霖勉強笑笑,抱着入職後領到的macbook去會議室。
走進會議室時謝安景和楚年已經坐在裡面,另外一邊坐了兩個建模組的人。
謝安景把午飯帶到後就去動捕組那邊,沒顧得上再回九層,所以也不知道牧霖的臉色怎麼樣,但對方進會議室後他看了下,立刻皺緊眉頭。
牧霖的臉色很不好,比上次坐他車回家時看起來還要不好,整張臉仿佛被灰敗籠罩着,看起來搖搖欲墜,走路都快走不穩。
他在對方落座後發消息:開完會你回去休息,休息好了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