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以前的手下。
“你可知,你的孫兒多麼無禮嗎?”
老鲛人急忙的将身邊的小鲛人拽在自己的身後。
“跪,快跪下,小祖宗,你可知道你惹的是誰?!”老鲛人拽着自己的孫兒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擡起來。
一旁本來是看熱鬧的掌櫃的看到洪泉氏的老夫人都下跪了,雖不知道坐在那的白衣男子是何方神聖,但也識趣的跪了下來。
整個酒樓,就小夭和相柳還坐在桌案上吃飯,無論是廚子還是掌櫃的,男鲛女鲛跪了一片。
不愧是海中之王,三百年歸來依舊如此聲名大噪。
小夭依舊是一臉吃瓜群衆的模樣。
“你給我說做事要低調的,你這張臉可一點也不低調,竟然有人也見過你的真容。”
“看看你的架勢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王哪個帝來到着雲蒼島了呢。”
相柳并沒有笑,他隻是覺得麻煩。他自由灑脫慣了,獨來獨往也習慣了,突然有這麼多人圍過來,隻感覺渾身的都不自在。
“起來吧,我這是在宴請我的恩人吃飯,你們都來搗什麼亂。”
老夫人聽了相柳大人的話才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她小心翼翼的将目光看上坐在一旁的小夭。
今日的小夭特意化了淡妝,粉面朱紅,青黛彎眉。一身粉白水紋長袍,外衣是珍珠魚鱗的棉袍,雖衣着低調卻無不透着貴氣。
老夫人急忙滿臉堆笑。“相柳大人的恩人,就是我們洪泉氏全族的恩人。”
老鲛人湊到小夭身邊,一臉谄媚的真摯邀請。“看着小姑娘生的如此俊秀,又快要春節了,能否留下來感受一下我們鲛人族的習俗。”
“是嗎?!正好,我還挺好奇的,都說鲛人族一直都是生活在水裡的,沒想到這島上還生活着離開水的鲛人族。我也很好奇,鲛人族的春節是什麼樣子的。”
老夫人微笑的點頭:“我們洪泉氏也是有樣學樣的,跟人族一樣。隻不過會有請神的節目。”
“請神?”小夭興緻起來,眼神發亮。
老鲛人解釋的說:
“我們鲛人族名字裡雖然帶着一個人字但不算是人族,帶着一個鲛字也不全算是水怪。雖有妖的屬性,但我們開智最早,一直都在神族的手下做事。雖有千年曆史卻依舊不是神族,所以我們無論是在水裡還是陸地之上,每年都會有請神的節目。三百年前我們族人遭到戰役,不得已離開水族,是相柳大人給我們尋到了這樣一處島嶼安家。既然上了陸地,一切的習慣也都慢慢的與人族靠近,請神這樣重大的節目也就安排在了每年春節。”
“是什麼樣的,請神,如何請,神真的會來嗎?”
“神族高貴,自然不會與我們鲛人族同樂,所以一般都是找女子男子扮演神族。”老鲛人說的眉飛色舞,将身子挪到了與小夭更近的地方。
“見姑娘生的如此好看,不知是哪裡人,若不嫌棄,給我們扮演一會天神,與我們同樂。”
老鲛人一臉的渴望,但她也懼怕相柳大人會不樂意。
小夭笑了起來:“這樣的熱鬧,我自然要看看,鲛人族的請神,我還是第一回聽說。”
小夭得意的看着相柳,相柳沒有說話,隻是微笑回應。
就好像是一人在鬧,一人在看,相融以沫,平凡最真。
“話說完了,就走吧,我還要吃飯呢。”相柳隻是淡淡的說,讓老婦人先退下。
二樓的人都走盡之後,小夭将身子前傾的靠在桌子上,四目相對,看着相柳。
“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瞞着我。”
相柳被問的一愣,桌子下面的手悄悄的摩擦着他想要送給小夭的發簪,難道是被發現了?
相柳雖然聰明,是行軍打仗做謀略的高手,但在感情面前,他卻什麼也不會的像個小學生。立馬緊張的眼神躲閃。
“你是說,我什麼,瞞着你了啊?”
“三百年前,這,這個雲蒼島。”小夭癱靠在桌子上,身姿松弛,卻魅力十足。鬓角因為酒水的緣故微微的出着香汗。
相柳看着小夭,原來是問島的事,他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這島是因為你才存在的,當時尋島嶼繪制海圖的時候,無意間打散了一朵大雲彩,這島就顯現而出,雲藏起來的島嶼,後來就叫成了雲蒼。”
“雲蒼原來是這麼由來的,名字好聽。”
相柳輕輕的将帕子遞過去給小夭擦汗。
相柳說:“吃的太急,海鮮涼,喝點熱酒,出出汗也好。”
小夭接過帕子将鬓角的細汗擦去一些。
“還不是因為你做飯太好吃了。”
“哈哈,有機會,我會經常給你做飯的。”相柳之不過是無意間将心裡話透露而出,卻隻一瞬間就讓他感到悲涼。
有機會?會是什麼時候?從雲蒼島離開,小夭就要回到塗山璟的身邊了,那是她沒辦法再去選擇的人生。
小夭愣了一下,她怎麼會不知道相柳說完話的那一刻在猶豫什麼。
小夭随即打趣到:“哈哈哈,要是經常給我做,我就胖死了,到時候就成了豬婆。”
“豬婆?那你也是漂亮豬婆。”相柳看着小夭,她什麼樣子,隻要是小夭,他的心就會隐隐激蕩,說不明白,就像是他與她第一次相遇一般。
曼妙歌聲響徹峽谷,荒草悠悠。相柳隻見到一個潔白的靈魂,使他充滿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