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翺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将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将。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玱玹在空無一人的大殿内獨自坐着,明日就是春日射箭,會有很多貴胄參見。他不知道相柳會不會來,但給相柳的埋伏已經準備好了。
他思念小夭三百年,卻不想剛一見面就又要利用起自己的妹妹。
但他沒辦法,那是相柳,是敵是友,玱玹都想讓其為己所用。
第二日,西炎城郊畔。
春日的射箭比武場在一片開闊的平地之上,地面堅硬長滿草被,場地四周設有高高的圍帳,防止箭矢飛出場地。在遠點的地方就是觀衆席,一些不參加比賽的貴族在觀衆席内拿着旗子為自己的家人呐喊加油。
西炎城的貴族們并沒有什麼男女之分,對射箭來說,男女平等。就算是比賽,男女也是一起比賽。
參加比賽的人們穿着各色的衣服,背着帶有不同顔色的箭筒,騎着高馬入場。
小夭騎着馬走在前面,相柳騎着馬悠閑悠閑的跟在後面。他們二人本着同樣顔色的箭筒。
射箭場地的考官高讀比賽規則。
高馬奔馳,手中箭矢飛射。相柳騎馬隻是跟在小夭的身後,射箭比賽他從不放在心上,他跟着過來無疑是想守在小夭的身邊護她周全。
小夭玩的最開心,在馬背上跳躍站起,将胸懷打開,撐弓而射。
“好,好箭法!!”玱玹在看台上歡呼鼓掌,似乎此刻的玱玹隻是小夭的哥哥,不是那個西炎城的王。
身邊的一個随從上前說道:“王上,王姬身後的是那個消失三百年的坊風邶。”
“?好的,我知道了,計劃不變。”
春日射箭結束,小夭的發額上出着細汗。
相柳就跟在小夭的身後。
“玩,開心了?”
“是啊,好久沒有這麼的玩過了,邶,你看到了嗎?我射到了最高的靶子。”
春日射箭的最高的靶子上隻有一支紫色的弓箭,正是小夭射出的那支。
“厲害,徒弟這麼厲害,要如何謝謝他的師父?”
相柳笑嘻嘻的騎着馬跟在小夭的身後,小夭心情大好。
“請你吃飯。”
相柳輕輕搖頭:“春日射箭結束之後,會舉行春日宴。晚上這裡會有大型的篝火晚會,咱們在這吃就行。”
傍晚時分,春日射箭的地方又來了好多貴族。高大的篝火已經準備就緒。一些宰殺好的牛羊放在燒烤架上,一些水果用布袋包裹着扔在水裡。
桌子上擺放着餅子和一些點心、酒水。
熱鬧紛繁,人間極其歡樂。
相柳跟在小夭身後,身邊的一切熱鬧都沒有眼前的小夭使他耀眼。
鬼方氏的星沉大步的走到了小夭身邊,先是雙手抱拳行禮,後是說了起來。
“王姬殿下,那把弓箭用的如何?”
小夭笑了起來,如同桃花:“你鑄造的弓箭,天下難得的好,讓我在春日射箭中拔得頭籌。”
鬼方星沉說:“今日見到王姬殿下的射箭技藝,才知這弓箭非你莫屬。不知道王姬殿下是拜在哪個師父手下。”
小夭将眼神落在了身邊的相柳身上:
“就是他,坊風邶。”
“坊風邶?!”鬼方星沉一臉驚訝,她上下打量着坊風邶。比自己想象中的坊風邶要年輕許多,更是要英俊許多。
相柳不以為然的聳聳肩,看着個子不高的鬼方星沉。
相柳問道:“怎麼了?有何疑惑?”
星沉很是有禮貌,拜了拜坊風邶之後,才說話。
“一來欽佩你的好箭法,能因材施教才算得上真的好老師。二來都傳聞坊風邶早就在煉魂鞭下死了,如今見到活着的坊風邶,屬實驚歎。”
“煉魂鞭?什麼煉魂鞭?”小夭不解的看着相柳,她從不知道什麼煉魂鞭。
鬼方星沉和小夭解釋的說道:“煉魂鞭是鬼方氏專門用來馴化兇獸的法器,赤水族拿來用作刑具。這世間一共三把,常人受不住幾下煉魂鞭的鞭子的。可是坊風邶生生挨了四十下,他竟然還活着,難道不叫人感到驚喜嗎?!”
小夭聽着鬼方星沉的話,心跳驚恐的露了半拍。
小夭她隻知道相柳為了還坊風邶身份的這個恩情,隻是為了緩解坊風氏和赤水族之間的矛盾,隻是為了不讓世間再通緝坊風邶這無辜的靈魂。相柳才回到了坊風家,相柳隻告訴了他被打了半死逃了出來。
小夭卻不知道這打的半死到底是什麼意思,卻不知道煉魂鞭四十次終究意味着怎樣的酷刑。
鬼方星沉看着小夭臉色有點變的難看,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找了個機會開溜。
小夭站在原地,春日傍晚的風吹動着小夭的衣裙。
“煉魂鞭是用來馴化兇獸的,打在身上,是什麼感覺?”小夭句句生痛,字字帶血。
相柳輕松的說了起來:“馴化兇獸,我本就是這世間最大的兇獸。煉魂鞭對我來說,并不算什麼恐怖刑具。”
相柳和小夭還未多說上幾句,遠處的宸榮馨悅就帶着孩子在高台上呼喊着小夭。
“小夭,快來,這個坐,這個位置好,可以看到晚上的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