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受邀,牽着相柳的手就要過去。相柳站在原地搖頭。
“台上是女子和孩童,我不去湊熱鬧了,我在台下轉轉就好。”
小夭看着相柳,都是大人,自然不必操心。
“那好吧,春日宴結束後,你在存馬的地方等我。”
“好,你去吧,玩的開心些。”
篝火晚會已經開始,黑夜之下,熊熊燃燒的烈火在春風中跳動。相柳的臉被照的忽明忽暗,他行走在人群之中,似乎人間煙火氣在努力包裹着相柳那孤獨的靈魂。
鬼方氏對坊風邶這個人十分好奇,穿過人群又跑到了坊風邶的身邊。
“坊風家的公子。”
坊風邶聞聲看去,是鬼方星沉。
“何事?”
“那煉魂鞭可給你留下什麼傷痕?”
“神族身上的瘢痕都可化去。你是說什麼樣的痕迹?”
鬼方星沉默默歎氣:“看來,我洪荒最有天賦的鑄造師還未練就出真正厲害的刑具啊。”
相柳看着歌舞人群沒有在理會鬼方星沉。
他本就是高傲性格。
鬼方星沉看着坊風邶的容顔,在橙火星光下,坊風邶俊俏的容顔被無限放大。
相柳覺得在陌生的人群煩悶,又看着高台上小夭在家人身邊笑的歡快。獨自一人準備去存馬的地方等着小夭。
總有一個瞬間,你會很愛很愛我。相柳腦海裡全是小夭的笑容,揮之不去。
熱鬧可以穿透人心,卻也有無法跨越的屏障。
隻是一個圍牆之隔,就隔開了歡聲笑語。
圍牆之内是歡樂的春日宴會,圍牆之外是安靜的馬匹等着主人。
相柳找了一個高樹,在樹上斜靠着正要休息。
窸窸窣窣的幾個黑影出現在樹下。
相柳曾想過玱玹會找機會将自己捕獲,卻沒想到玱玹會如此耐不住性子,這麼快就開始行動。
相柳無語的從高樹上跳下來。
黑影們從密林中跳出了好幾個,足有十幾人。各個内力強大。
但玱玹還是小看了相柳。
雖有負傷,相柳還是成功脫逃。這不過今晚,相柳不能再在存馬的地方等着小夭,也不能再會王姬府了。
就似鬧劇一般,就連相柳都覺得可笑。玱玹已經是一國之君,西炎城的君主,為何還會想到埋伏、暗殺的手段對付相柳。
相柳想不明白,隻覺得可笑。
相柳逃走了,他才是真正的沒有地方可去。表面無異,但内傷極重。
想到西炎城外曾有一座屬于宸榮義軍的山,裡面埋藏着宸榮義軍的屍骨。三百年過去了,那地方早就成了荒山,無人會去,但确實相柳唯一能去的地方了。
春日夜宴結束,小夭喝着果酒有意做着酒态的從宴會中離開。
晚宴小路上本是黑暗的,尤其存馬的地方人更是鮮少。大多貴胄們都是馬車前來,很少有貴族是單槍匹馬的赴約而來。
小夭到了存馬處卻不見相柳等待。
她左右尋找,卻看到不遠處的樹枝傾斜,顯然是打鬥的痕迹。
小夭提着膽子前去查看,打鬥的地方顯然已經被潦草的收拾過了,但小夭還是發現樹皮上粘有紅色的血液。
小夭顫抖的将血液粘在自己的手上,貼近鼻腔一聞。
相柳的血液味道,她再熟悉不過。
小夭立馬明白了發生了什麼,她眼神犀利的看着玱玹宮殿的方向。
是自己又害了相柳一次,是自己又被玱玹哥哥利用了一會。
小夭獨自騎着馬回到了王姬府,自此以後她生了一場病,也謝絕了所有會來看望自己的人。
三個月後,蜀山氏和洪泉氏的糾紛還未停歇,赤水葉峰準備将洪泉一族趕盡殺絕。
相繇隻好現身與洪泉的隊伍之中。
相柳曾答應過鲛人族人,“洪江氏不會放棄鲛人族的。”
洪泉鲛人的部落有了相繇的幫助,很快有了反敗為勝的趨勢。
洪泉嬰鲵為沖鋒主帥,相繇則守在後方陣營。
赤水葉峰越戰越勇,率領了好幾個部落準備圍剿洪泉嬰鲵。
一次千鈞一發的時候,洪泉嬰鲵被困窘境,相柳帶着面具出現,解決了洪泉嬰鲵的危難。
那場戰争,蓐收将軍也在現場,他是赤水葉峰喊來幫忙的,卻不巧看到了投身戰事的黑發相繇。
隻是一眼,蓐收将軍就确信了看到的是那個白發相柳。
無論是用兵布陣,還是謀略想法,都與三百年前的那場戰役相似頗多。
這讓蓐收很難不去懷疑。
遠在西炎城的君王玱玹也得了消息。
那負傷而逃的相柳并不安生,竟然跑去幫着洪泉氏的鲛人打仗。
玱玹笑了起來,他越發看不懂相柳的所作所為,是時候要會一會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