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甯,你讓陸扶裡死心。他是不是那次四大洲的比賽後的集體表演滑摔了。”
楚甯回想一會兒,點了點頭。
白浩川頗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沒啥不好承認的,摔就摔了,又沒人笑你。”說完,他自己就繃不住笑了。
那次的表演滑是人數最多的一次,不論國籍、種族、性别,大家一起排了一段十分簡單又随性的表演滑,曲目是《Light it up》。
那時她們四個分的很開,彼此之間誰也看不見。還是後來圍在一起看回放的時候才發現,陸扶裡開場沒多久就沒站穩摔了,而那一刻的鏡頭恰好給了站在陸扶裡旁邊的美國選手身上。邊角的鏡頭,狼狽的起身,讓林羨她們嘲笑好久。
“走了,吃飯去了。”陸扶裡看了這幾個笑得不行的人,隻覺得她們實在是沒救了。
白浩拉住了陸扶裡的胳膊“别啊,這才滑了多久,好不容易來了一次。”
“今天我請,走不走。”
白浩川最終還是拜倒在了金錢之下。
她們四人到的時候,大排檔裡還是一片熱鬧,烤串的香氣飄了好遠,幹杯聲、吆喝聲,混着白煙袅袅,最具人間煙火。
“悅凱又出事了!”
白浩川把手機遞到了大家的面前。“京城悅凱花滑俱樂部或面臨處罰。”
林羨皺着眉頭,怎麼最近悅凱俱樂部總是暴雷,從上次的打罵侮辱學員再到這次的盜竊内部訓練資料,從前十幾年都沒有發生什麼。
白浩川猜到了這件事是誰主導的,他朝陸扶裡看去,卻發現陸扶裡眼神一動不動地正在注視着林羨。
“悅凱真是…不做人啊。”白浩川收回了目光,将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兩年的時間,悅凱怎麼就變成了這樣。”林羨覺得有些唏噓,從前她在悅凱的時候,雖然沒說受到了多麼大的青睐,但也沒有糟心的事,關于花滑的東西她是從來不缺的,該有的國外集訓、比賽機會她也都有。
但林羨這話一出,其他三個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怎麼了?”林羨困惑的問出了口。
“悅凱俱樂部變成這樣受到處罰,你會很難受嗎?”陸扶裡率先說出來話,他盯着她的眼睛,表情有些嚴肅,心裡更是緊張。
林羨有些困惑,思索後答道“談不上難受,隻是…有些沒想到。悅凱俱樂部提供給我了一個平台和保障,我們之間…差不多算是雇傭關系,算是一段還可以的雇傭關系,不都是這樣嗎?”
林羨擡眼朝白浩川和楚甯看去,他們兩個卻都以拙劣的動作避開了她的對視。
“?你們怎麼奇奇怪怪的。”
“我…覺得我在悅凱俱樂部是當黑奴的命,開學俱樂部出事…說句沒良心的,我還挺開心的。”白浩川的眼神沒去看林羨,而是看向了陸扶裡。
他可不就是黑奴的命嗎?自己那幾年累死累活上比賽賺積分卻都是給别人鋪路,還要時不時地充當教練的撒氣桶,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換個教練,卻被以沒有多餘的教練給拒絕了。
“我…對悅凱感情一般,好聚好散大家都有體面。”
楚甯說完這句話後對上了三個人一臉探究的表情。
她無奈道“沒什麼大事,就是被壓榨了。”
三個人仍是目不轉睛地看着楚甯,等着後續的故事。
楚甯歎了一口氣道“别那麼八卦好不好。”
雖然這麼說,但楚甯還是滿足了他們的求知欲“19年聖羅杯奪冠之後,我的冰演比比賽還要多,每次還必須帶着幾個新簽的小隊員。雖然從理性的角度來看這麼做是對俱樂部利益的最大化,但我就是一個打工人,很難共情但高層的決定。”
楚甯那段時間是商業價值最高的時候,冰演加上比賽讓她每天連軸轉,有的時候還會臨時加塞廣告或是代言的拍攝,生活不規律,晚上休息不好,身體經常性的生病,很難說,導緻她最後退役的傷病是不是與這段時間有關。
三個人的面上都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她們真是,一個比一個慘啊。
“不過林羨,悅凱給你換教練這事兒你忘了。它這也做得也挺狗啊。”
“換教練!?”三個人一齊發出來驚訝的聲音,惹得大排檔的其他客人都伸頭朝她們這桌看。
白浩川不好意思地點點頭道歉,又連忙問林羨道“你什麼時候換過教練,我怎麼沒聽說過。”
“我也不知道啊。”這件事别說白浩川沒聽說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換過教練。
于是林羨有轉頭問楚甯“你是不是把我和别人記錯了,我教練一直都是張教練啊,從我還在省隊的時候就會經常來京城跟着他練,一直到簽悅凱俱樂部,進國家隊,一直都跟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