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上午的課程安排得很緊湊,除了要複習開場舞之外,選手們還要學習發聲技巧和形體管理。
勤學苦練了三個多小時,好不容易挨到飯點,還沒出教室,藍喻一行人就被導演助理帶到了昨晚的辦公室裡。
将文件扔到冷易跟前,齊遠的經紀人何良面無表情地說道:“這是版權購買合同,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就在上面簽字吧!”
鄙夷施舍般的語氣,不等冷易開口,傅子安先坐不住了。
“這就是你求人辦事的态度?”
“少跟我來這套!又是監控又是律師函的,你們這種人我見得多了,不就是要錢嗎?”将合同唰唰翻到第三頁,何良嗤笑道,“五十萬夠讓你們閉嘴了吧?”
“閉嘴?”陸昆廷眸光一暗,面上的寒意幾乎凝結成霜,“這是買斷合同?”
“不然呢?他公司一首歌最多隻給他兩千,我們直接開價五十萬,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雙手環胸,何良輕蔑道:“區區一段監控視頻而已,真當我何良是吓大的?還敢甩臉子晾着我,要不是看在歐導的面子上,我讓你們幾個崽種吃不了兜着走!”
“你罵誰崽種呢?”聞言,傅子安瞬間炸了。正要撸起袖子給他點厲害瞧瞧,結果被藍喻給拉住了。
“何良何經紀人是吧?”指了指桌沿不斷閃爍的手機,藍喻好心建議道,“你要不要先去接個電話再來跟我們商讨合約的問題?”
嘲諷的表情驟然一頓,何良轉頭,果然見到自己的手機正在無聲振動。
漫不經心地掃了眼屏幕,等瞧清楚來電顯示上的名字後,何良神色一肅,看都沒看辦公室衆人一眼,拿起手機飛快出去了。
“你拉我幹啥?”傅子安皺着眉,滿臉不悅道,“都被人指着鼻子罵了,還不準我怼回去?”
“急什麼。”胡亂揉了把他的小卷毛,藍喻打開房門,氣定神閑地對幾人說道,“餓了,咱們先去吃飯吧!”
“不等那個何良了?”愣了愣,陸昆廷出聲道。
“等他幹嘛?”眸底快速掠過一抹幽光,藍喻回頭,意味深長地說道,“他恐怕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
“為什麼?”傅子安不解。
似笑非笑地審視傅子安片刻,藍喻不答反問,“你說呢?”
對上藍喻那道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傅子安頓時像被踩住尾巴似的,心虛地摳了摳手指,匆匆别過臉不說話了。
等四人終于吃飽喝足慢悠悠走出餐廳,已經13:10了。
“我說你怎麼頓頓都要吃兩三盤牛肉,原來是在增重增肌啊!”
“嗯,我室友特地幫我制定的健身計劃,讓我在加強力量訓練的同時,多攝入一些高蛋白的東西。”
“你大學室友?”
“嗯,除了是一名在校學生之外,他還是一名經驗豐富的健身教練。”
“哇!那他肯定知道不少可以讓人長高的法子吧?我都18了,再不掙紮一下,骨骺線就閉合了。”
“回頭我幫你問問。”
“要不等錄完這期之後,你直接把他微信推給我?”
“記得推我一個,我最近也在增肌。”
“行,到時候我拉個群。”
幾人邊走邊聊,直到出了三樓電梯口,話頭才漸漸打住。
知道節目組會對接下來的畫面實行切換處理,藍喻四人光明正大地邁入控制室。在得到歐建忠的應允後,直接推開導演辦公室大門走了進去。
不過一頓飯的功夫,先前還氣焰嚣張妄自尊大的何良,此刻正垂喪着頭,惶惶不安地坐在會客沙發上,面前的煙灰缸裡滿是煙頭。
聽到幾人進來,不等歐建忠開口,何良便忙不疊地起身招呼道,“你們回來了。”
知道何良前後态度為什麼會相差這麼大,藍喻倒也沒有刻意為難他,隻淡淡道:“合同呢?”
“在這裡。”将重新打印出來的文件遞到藍喻跟前,何良艱難扯出一絲微笑,道,“這是最高規格的音樂版權合同,版權使用費是兩百萬,至于具體的使用期限,冷易先生可以自己填。”
“不是說《狂》今天中午十二點全平台上線嗎?”掃了眼牆上的挂鐘,陸昆廷擰眉道,“連最基本的署名權都保證不了,還有臉說這是最高規格的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