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本書,根本就是交||歡狂想大合集。
不僅詳細地描寫過程與具體的使用部位,還故意誇大了某些情景刺激感官,完全是為了讓兩個主人公,或該說‘模特’們盡快還原汁水橫流的畫面,合不合理也無所謂。
像什麼嬰兒手臂|粗|長,埋進體内七天七夜,還有離譜的塞進去整把刀鞘擴|張,全身塗滿巧克力做||愛……
一點也不衛生啊!
一面是羞恥,一面是氣的,謝雲哲重重合上書記,脖子下意識後仰。
仿佛是怕書裡的淫|邪|汁水濺到他臉。
“恕我直言,小少爺,您看這種書還太早了。”他闆起臉退開半步,舉着書煞有介事道,“蘇元帥固然愛護您,但兩位年齡性别上還是存在隔閡,導緻他忽視您的成人教育,為了您的身心健康,我會提醒他的。”
見他是要沒收教材打小報告,青年一下瞪圓眼睛,語氣也急了。
“喂!把書還給我!”
“萬分抱歉,還請您理解,隻是此事容不得馬虎。您之後若要責罰,在下也無怨言。”
“啧,你自說自話也要有個限度。馬上還來!”
“非常抱歉。”
……
花房裡開始上演一退一進的劇目。
謝雲哲兩腿正常随意走,可蘇洛得自己控制輪椅,時不時就會卷進草皮和灌木枝葉,行動得更笨重了。
就算費勁地站起來,他瘸着條腿也跑不過對手。
依仗這點,謝雲哲退到入口附近的死角還是一臉淡然。
而看着氣鼓鼓的,已經說不出話來的青年,他仍堅持自己決定。
不過為今後的他和小海不會因此遭殃,他道出一個折中建議。
“蘇洛少爺,您要是實在好奇,我推薦您更适合閱讀的,有什麼不懂的地方,我能回答您。”
果然,蘇洛停住了,眯着眼将他上上下下打量數遍。
好像每掃過一次,那冒精光的雙眸就如刮刀剝下他一層表殼。
最後青年嗤笑,露出滿口白牙反問。
“怎麼,難道你很有經驗?你睡過多少人?都是怎麼樣的?”
這些問題不難回答,卻因為存有诋毀嫌疑而面目可憎。
再開口時,謝雲哲聲音冷硬了幾分。
“我對情愛并無興趣,也沒有這方面的需求。”
他算是藍月能源強化人體後的達标種類,已不受信息素和發|情|期束縛,除了有發育完全的腺|體,平時看着與beta無異。
何況,他有着遠大于兒女情長的理想。
“為什麼?因為你性|冷淡?還是沒遇到喜歡的人?你該不會有奇怪的癖好吧?”
小少爺直言不諱,把好不容易積攢的怒意又全數打散。
視線交錯,謝雲哲熄了火似地沉默,忽而張開嘴。
“并非所有人都會耽溺于此的,雖說‘性||欲’是天性的一種,是改不了的本能。”
“但可以與本能做對,将其馴服為自己所用,這是人與野獸最大的區别之一。所以我認為,這種生活方式也理應存在,當然,無論哪種都不能輕易抹殺,這不是人類自己說的算的。”
語畢謝雲哲抿緊嘴,一陣疑懼直襲心頭。
剛才的解釋是他想說的,卻不是他應該說的。
本來在這随便扯點别事的糊弄過去,要麼和之前一樣默默應下就是了,可他卻魯莽地搬出長篇大論。
萬一……
“唔——這樣嘛,是蠻有道理的。”
小少爺的反應沒有預想中的憤怒或起疑。
他不僅沒惡臉相向,反而暗含喜色地湊上前。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目前不想結婚,對吧?無論對象是誰都一樣?”
話題莫名跳轉到婚姻,謝雲哲眉頭大皺,因為不敢怠慢,他遲疑着點頭。
雖說意思差了那麼‘一點點’,但最終結論是貼切的。
然後他就見對方欣然拍掌,歡呼道。
“那太好了,你不會跟我搶伊諾克大人啦!”
聞言謝雲哲表情蓦地一空,繼而循着話語的指向性确定某種可能。
來前他有做過背調,知曉蘇洛與弗雷澤解除婚約的事。
但遊民間的消息脈絡有限,加之獨立的斯卡蒂本身就密不透風,他便打探不到更深層的緣由。
如今看來,是小少爺早就心系伊諾克·普萊德,所以推掉了另一個?
那麼之前忌憚他,表現得敵意滿滿,全是因為擔心他會搶走這個繼續聯姻的名額?
觸及到真相,謝雲哲啞口無言,愣愣地看着另一個人在輪椅上燦爛地笑。
明豔且朝氣蓬勃,把周遭花朵統統比了下去。
“哦對了,那本書你要拿去就拿去吧,反正我還有幾大箱呢。你要是敢告訴大哥,我就說是你給我看的,說你要帶壞我。”
話鋒一轉,威脅謝雲哲的青年又挪近幾分,壓着音量道。
“除非你繼續履行約定偷偷教我,那我就當作沒發生過,否則我今天下午就把你們兩兄弟丢進雪山做成冰棍。”
角落裡,謝雲哲被逼得無話可說,隻能繼續模仿啞巴發怔。
今天他算是開了眼界,知道一個人到底能耍無賴到什麼地步。
可他對青年厭惡不起來。
非但厭惡不起來,他還在親眼看到那滿滿三箱僞裝成正經文學的‘教材’後深感不安,隻欲逮住誰問問清楚,到底是哪個下流胚子敢把這麼過火的玩意兒賣給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純真小少爺。
不,離純真還有點距離。
那能面不改色比對火辣插圖的蘇洛充其量是心性直率,壓根沒有對這種事的概念。
胳膊肘擰不過大腿,同時也為守護青少年心理健康,被拉下水的謝雲哲被迫看了半天的刺激圖文,夜裡幾乎是飄着走回住處。
他以自己的方式動手腳,在小少爺看見前就先篩選出各種限制級、毀三觀、完全有違常識的邪|典内容,然後偷偷轉移掉。
結果現在他自己睜眼閉眼全是荼毒神經的淫|詞|豔|圖,腦海裡的記憶想删也删不去。
再一想到這些很可能會被對方拿來用在伊諾克·普萊德身上,他心愈發沉重。
“……我說雲哲哥,你有沒有在聽的啦!雲——哲——哥!”
床榻上,謝玉海大聲呼喊,終于把頭腦昏沉的謝雲哲喊醒。
“啊?噢,我有的、我在聽呢,小海。”謝雲哲立即擡頭,沉靜的微笑與及時的接話無可挑剔。
但謝玉海見狀盤起腿雙手抱臂,嚴肅的模樣活脫脫一個小大人。
“雲哲哥,是不是那個混蛋蘇洛又欺負你了?還是他又聯合其他人給你使絆子?”
聽到‘欺負’一詞,謝雲哲哭笑不得,連忙擺手轉移話題。
“時間不早了,你想跟我說什麼員工八卦就快點,不然明天又要起不來,還得我幫你換衣服。”
少年微微一紅,羞得吱哇亂叫,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繼續。
“就是我搬東西的時候聽到的事啦。後廚那幾個人在閑聊,講到過兩天大元帥會到這考察。”
來不及驚訝,謝雲哲又見謝玉海謹慎地瞅瞅四周,接着附到他耳邊輕語。
“不過,真正來的會是伊諾克·普萊德,由他代表大元帥巡視。”
謝雲哲眉毛立刻擰在一起。
視角關系,謝玉海沒看到兄長微妙的神色變化,他仍熱衷地分享自己靠譜的小道消息,語氣也漸漸多了一份幸災樂禍。
“還有啊,我還聽說,原來那個混蛋蘇洛喜歡、不對,是癡戀伊諾克·普萊德很久了,滿腦子都是對方,每天都想着要跟人結婚,簡直是個笨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