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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元首的藍寶石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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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在琴音中起舞,牽着靈魂直上雲端。

與現代流行樂的唱法迥異,卻又像是民謠童謠之類的變種,沒有歌詞隻有吟詠,浪潮一般叫人捉摸不透。

也唯有這種聲音才能敲開夢境的大門,帶給人僅此一夜洗淨塵世憂愁的安眠。

它給予的慰藉如此夢幻,以緻翌日作為奴隸12397号醒來時,伊諾克·普萊德一度忘記自己原來的身份,忘記尾随在他身後的絕望惡獸。

不過吃早飯的時候,窮追不舍的惡獸再度逼近,在他身上投下一片濃重陰影。

陰影滲透現實,即是擺在他面前的早飯。

一塊漆黑幹巴隻有拳頭大的面包,一顆蛀着蟲眼的青綠果子,還有用破舊水杯自己舀取的濃湯。

這便是每個奴隸分到的食物,所有人都擠在一間沒有桌椅的石室裡就餐。

杯中的說是濃湯,可實際上嘗不出一點味道,隻混着點奇怪的甜鹹。

後來發現腥鹹味其實是自己嘴裡的血泡破了,伊諾克放下杯子,冰涼的手微微發抖。

他含着這一口血水混合物,不忍吐也不願咽。

為轉移惡心感,他擡頭小心地環顧四周。

正前方,幾名小孩正在争搶着一塊稍大的面包,他們有着同種病态的幹瘦身材,因為髒而根本看不出真實的膚色和五官。

推擠中食物掉在地面,被指縫藏垢的腳丫踩了數下,成功撿起的一名小勝者也毫不在意,匆匆塞進嘴裡。

碎屑随着咀嚼掉落,其餘失敗者立馬伸長舌頭,湊上前去接。

看着這場默劇,紅發新奴隸隻感覺胃攪成了一團,不适感隻增不減。

他再次承認了。

繼承認自己是個蠢貨後,他不得不再摔個大跟鬥,同意南哨站并非地獄,那裡的‘豬食’是人間美味。

就連曾經莫奇鐘愛,卻被他視如敝屣的奶味甜點也于此刻成功飛躍,變為他最奢望的珍馐。

回想起對方偷偷帶給他的那一份,他不下十遍後悔,為什麼當初沒在雪行車上大口吃下,導緻遇襲時弄丢浪費。

比較的殺傷力,超乎想象的巨大。

若說此前的經曆是一場虛假的‘從天堂跌入地獄’,那如今就是乘坐跳樓機直達煉獄底層,跳進萬年沸騰的湯鍋裡。

心中酸澀,嘔吐欲|望随之上湧,盤腿坐的伊諾克拿開食物,用力捂住嘴巴。

非常突然的,他後背給人踹了一腳。

對方踢中的位置不疼,力道也不重,是奔着提醒他的意圖去的。

“把它們全泡進湯裡吃,當作營養藥劑一口灌下去得了,你再走神幾分鐘,别人馬上來搶,被搶了一次以後他們回回就盯着你,以後等快餓死了,有你哭的。”

聽到比手中面包還硬的聲音,伊諾克身子一僵,直接咽下嘴裡的混合物,動靜響得像打了個飽嗝。

“哎,這就對嘛,這就對。”

聲音的主人再開口,接着走過他身邊離開。

白天屋裡有光,伊諾克趁機擡頭,偷偷打量對方。

昨晚給他接骨療傷,又跟歌手做交易請人哼唱的老婦,大概率也是莫奇口中說的麥迪婆婆。

她的矮小,幹瘦,還有跛着腳的蹒跚走姿一一烙進眼底,如一枚迫擊炮震蕩着伊諾克的心湖。

因為,年邁的她竟是那樣孱弱。

身軀似紙片,輕輕一折就留下不可複原的深傷痕,指尖一戳就能紮破損毀。

無法将老婦的外形與昨夜記住的彪悍印象匹配,加之自己還沒緩過墜入煉獄的巨變,整個勞作的上午,伊諾克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

同是勞作,這裡的工頭卻不像哨站的隊長好說話。

他們一個個手持鋼鞭,将幾夥奴隸沿着山壁驅趕,讓人徒手搬運機器打穿的石塊。

有誰的動作稍微慢一點,搬的次數少了,他們立即揮起鞭子,将人打得皮開肉綻。

毒素作用拖了後腿,掉過幾次石頭的新奴隸硬生生挨了三下。

哪怕身體素質足夠強,不至于受重傷,那眼前炸開白光,讓血液倒灌的劇痛也讓他難以忍受,數次倒地爬不起來。

可在這沒有人會理他。

其餘奴隸們都低着頭,彎着腰,仿佛除了懷裡的黑色巨石,背上還始終馱着一塊重物,壓榨出他們所剩無幾的氣息與希望。

他們瑟縮在整個世界的最角落,無法被看見,無法向外或向回走。

他們的腦袋裡會想什麼呢。

被剝奪存在意義,乃至死亡權力的不甘嗎?

被無限索取價值,乃至生命也将耗盡的惶恐嗎?

為什麼不奮起反抗和匪徒們拼了,為什麼不幹脆點自己一了百了?

這些,伊諾克·普萊德一概沒有相應的答案。

坦誠的說,他根本是毫無頭緒。

過去安坐頭等艙,大口吞嚼各地美食,又用刀叉玩弄殘羹的他,怎會知道壓在軌道與底盤間被反複碾壓的‘車輪’們在想什麼?

不過,現在的他離車輪,也即答案越來越近了。

又一次踉跄前撲,他懊喪地閉起眼,隻等鼻梁撞地的疼痛降臨。

然而傾倒的速度在減緩,他的重心也于某一水平線頓停。

最後,等察覺到奇怪的觸感,他睜眼自己起身站穩,遲疑地轉頭。

原來是身後有人拉了他一把,才讓他免于摔倒。

這條甬道雖然寬敞,但沙石四散擠占左右空間,皆是千篇一律的青黑色。

幫助他的好心奴隸,給他的感覺就和腳邊的礦石一樣。

轉眼就忘的平庸面孔、普通身材,唯一突出的是占據滿臉的雀斑,相較之下連那個肉鼻頭都算小菜。

“麻子。”他忽地出聲,挂起标準的八齒微笑。

伊諾克:“什麼?”

“他們都叫我麻子,你叫什麼。”

“伊——”

真名已溜到嘴邊,學乖了的伊諾克緊急刹車,換了口氣别開眼道。

“編号12397号……屬于A-2區牢房的。”

回答完他試圖抽走自己的手臂,擔心着不知會從哪落下的鞭子。

誰料這比他矮一個頭的家夥順勢将他肩膀搭住,直接調轉方向。

“七月十日,夜裡十點零五分,你跟那邊站崗的路易吉兄弟進到A-2區,期間你眼皮連眨的次數是九,同手同腳兩次,然後你沒發現路易吉弟弟朝你後腦勺上吐了一口唾沫。”

莫名其妙的信息湧入耳中,偏偏還全跟自己有關,伊諾克的判斷力失守,竟還跟着摸了一把後腦勺。

“還有!”

麻子臉激昂高喊,普通的連詞經他之口效力增幅,似飛镖一般定入耳中,震動鼓膜。

“你夜裡睡覺左眼皮自己撐開的次數——五次,其中兩次是因為有人,請原諒我必須為他保密,不小心在你腦袋邊上放了個屁。昨天晚上吃的是磨豆粉,噢!相信他過得一定不好受,可憐的豆類不耐受某某。”

伊諾克臉色微變:“什麼?”

“另外!今天早上你起來時因為實在不願跟他們用一個尿桶,所以想着等會兒要去對着長廊外的望風口,一瀉千裡!”

“呃……并沒有。”

“噢,你确定?”

“我真沒有。”伊諾克聲音冷了幾分。

他身邊的麻子臉拍了兩下嘴唇,随後假裝尴尬地吐舌道。

“真遺憾,我這裡算錯了。嘿!朋友!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煩人?”

“……”

伊諾克無言以對。

這回不是因為他蔑視對方的神經質才緘默,而是自第一個裂口在他世界出現後,他已然失去原有的處世法則。

即便如此,他還能觀察着四周。

身旁就是一列奴隸隊伍,與他們兩人相向前行,而他發現,現場監工不僅沒叱責阻攔他們,反倒視若無睹地放行。

偶爾有人兇惡地瞥來一眼,卻馬上像撞到什麼不可直視的屏障,速度飛快地移走。

這種避讓不同于害怕厭棄,忌憚裡感到的更多是某種羞于啟齒的成分。

将人們的微妙反應記在腦海,伊諾克又被身旁的聲音拽走注意。

“所以,A-2牢房的編号12397,鑒于你暫時沒告訴我你的名字,請原諒我冒犯的潦草稱呼,你是因為什麼進來的?”

這一瞬間,伊諾克想了很多。

也許這是兵團裡的二探子,故意挑在這種時候接近他來套話。

也許對方是奴隸中的狗腿子,靠着告密欺壓在暴戾的匪徒那分得好處……

“我先來正式地自我介紹一下吧,在下目前隻是名遊唱歌手,專門走南闖北取材,搜尋有趣的故事然後将他們改編,以合适的方式演繹。”

麻子說罷伸手,嘴又笑彎成好看的半月形。

“事實上,我還自己作曲作詞編舞設計場景效果,同時是導演主演還有燈光師道具師外加念旁白,幸會幸會。”

這接話的時機太過巧妙,令伊諾克心中一驚。

通道已走至盡頭,懸在頂上的照明燈微微晃動,将人的影子拆出倒向四面八方的分|身,有如花瓣綻開。

眼下似真亦幻的氛圍與昨夜歌聲帶來的夢境不謀而合,伊諾克皺起眉。

他認出了這道似曾相識的聲音,也想起雪狐提及的某個表演家。

但他依然拒絕握手,将信将疑輕聲問道。

“你是昨天晚上彈琴的……”

麻子沒接這茬,隻眨着單邊眼睛,同時用腳踢開一隻木箱上的雜物。

禮貌地示意他坐下後,對方拍拍手強調道。

“你放心,我很注重保護原型人物的隐私,不該透露的東西,連死神的舌|吻也撬不開我的嘴。

何況從國王到乞丐,從醜陋畸胎到絕世美人,反正隻要編成故事,給他們按上不一樣的名字,置換不同的人生,誰又知道他們曾經的模樣?”

國王到乞丐的字眼再一次刺痛心髒,紅發男人垂眸,緩緩坐在箱子上。

到這裡,他被苦澀填充的身心已經松懈了一半。

不止因為麻子臉表現出的友善随性,昨晚與老婦麥迪的接觸,之前與野人莫奇相處的點點滴滴,它們透過逐漸擴張的裂縫滲入,落進他世界的地面。

等土中破開稚嫩小苗,他才知道那些顆粒是種子。

“為什麼你想收集這些?”他擡頭,用最後的防備提出一問,“如果要表演,講那些曆史上偉大的英雄人物,傳說故事不應該更好嗎?知道的人更多,也更容易賺錢啊。”

在首都的繁華娛樂區,多的是這樣的街頭藝人。

或為生計或為理想,其中後者還籠統地包含了‘吃不飽的理想’和‘想永遠吃不飽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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