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上針紮似的麻癢感,刺激的孫大強心底抓心撓肺。急需一個出口發洩自己的滿腔躁動,暴躁的圍着辦公桌團團轉,伸手抓起桌上的金蟾蜍高舉頭頂。
“不行!這不能摔。”
端穩雙手,恭敬的把金蟾蜍放回桌上。苦着臉癱跪在地。
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與其每天這樣提心吊膽,腳踩鋼絲,不如去自首一了百了。
起碼這樣自己還能有條活路。
他有預感,這樣長時間下去,早晚要被折騰成精神分裂 ,成為第二個李卒。
可他想到孫倩立馬把自首的念頭甩出腦海:不、不行,我不能坐牢,倩倩的人生不能因為我染上污點。
領班經過一上午的追查,根本沒找到謠言的源頭。詢問幾個員工後,都說是在衛生間聽一個男的說起的,沒看見長什麼樣子。
把這個消息告訴孫大強後,鄰班垂着頭安靜的站在一邊,等着他大發雷劈。半晌不見動靜,偷擡眼睛瞄向老闆椅上的孫大強,隻見他雙眼平直,眉心中間緊緊的豎起一道折痕。
過了很久才開口:“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領班還想開口說些什麼,但觸及到孫大強深潭般的眼神,心裡咯噔一下,轉身出去了。
領班一走,孫大強拿起桌上的車鑰匙臉色平靜,動作迅速地離開皇朝。
驅車趕到銀行,在大堂經理的迎接下來到VIP室。說明自己的來意後,經理按照孫大強的要求把他名下能動的資産全都挪到了孫倩名下。
做完這些後,孫大強心裡懸着的大石頭稍微落了地。這樣就算自己萬一出了什麼事,妹妹不至于因為錢而發愁。
婉拒銀行經理的熱情歡送,孫大強抱着一摞錢回到車上。發動引擎看着副駕駛上的錢袋,朝着跟皇朝反方向駛去。
東臨的富人區,别墅群鱗次栉比。環境清幽私密,棟與棟之間相隔甚遠。
一棟占地非常廣的别墅内,穿着旗袍跪坐在茶桌前,身姿窈窕素手芊白,一舉一動都透露着古典風味的美人,把用上好白瓷盛裝着兩杯似淺金透碧,琥珀鎏金的茶水放到主人桌前。
随後姿态恭敬,低頭弓腰輕步退下。
“嘗嘗,今年新出的茶。”身穿高定襯衫,端坐首位的中年男人,把茶遞給身旁穿着半新不舊,帶着褪了色的棒球帽的男人。
接過杯子,帽子男一飲而盡。把茶杯捏在手裡細細撫摸。
“你這喝法,沒得糟蹋了我的茶。”
老墨聽着天明集團一把手,張天明的調侃,輕輕地把茶杯放在桌上。
“我粗人一個,品不來這些。還不如白開水喝的痛快。”
張天明細品完杯中的茶,哈哈一笑。
“你啊,跟着我這麼多年了,怎麼一點附庸風雅的情調都沒學到。”
“聽說,申昜前段時間上手了一個女大學生?”
老墨點頭:“老闆放心,都打掃幹淨了。”
“孫大強最近是怎麼回事,我聽說他這段時間跟警察走的挺近。”
張天明說完起身走到書桌前,提起毛筆沾了墨在紙上用草書寫了個‘變’字。
“我們能走到今天這番成績不容易啊。”放下筆,把字拿到手裡仔細欣賞。
“我這字跟以前比,是不是大有進步。”
老墨接過,神情認真。也不知道看不看得出來好壞,隻點頭。
“你啊,有空也多看看文學作品,陶冶陶冶情操。沒事别成天喝酒。”
張天明就這老墨抻開的手,點點最後一筆:“你看這裡就不好,筆鋒過于鋒利,就很容易惹人注意。而草書講究線條均勻圓轉,渾然一體。”
張天明接過字團巴團巴扔進了垃圾桶。
“過于冒尖出頭的,就要當斷則斷!”
老墨跟在張天明身邊靜默不語,但他的話确确是聽的清楚明白。
“我沒記錯的話,方林當年是孫大強找來吧。大強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心腸不夠硬。”
“而心軟的人往往最容易壞事。”
張天明擺手叫其他人出去,自己坐到茶桌前,燒水洗杯子。
“老墨,你去送送他吧,替我挑個體面的方式招待他一段時間。摸清他的口風,别讓他壞了事。”
老墨點頭,起身離開。
張天明鎮靜自若的沏茶,姿态随性自然。完全不覺得因為剛才自己幾句話,定了一個人生死,有什麼不适。
孫大強回到家把錢放進卧室的櫃子裡,平攤在床上的時候,心緒有些不甯。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取現金,但心底有個聲音告訴自己,他能用上。
高度精神緊張一上午,孫大強此時躺在床上有些犯困。自從尹琛連連光顧皇朝以後,他連一個安穩覺都沒睡過。
好不容易那瘟神不來了,自己拉皮條搞死周媛的謠言又起來,搞得他惶恐不安。夜裡做夢都在擔心張申昜來搞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