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沒得到滿意的答複,太子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孫景瀾也不在意,笑了笑,走出皇宮。
*
當日情景,如今再回想起來,皇上對太子的态度,明顯不如對三皇子那般溫和耐心。
但要說太子因感到威脅,從而策劃了淮南之戰大敗,現在又要殺人滅口,太過牽強。
畢竟李仕劍将軍與武襄王之間,沒有任何關系。
那太子又為何這樣做?
線索紛雜,真相未明。
孫景瀾低頭拿起信紙,放在燭火上點燃。
等到達桃花莊,一切自會大白于天下。
整整一夜,風雪才堪堪停住,十萬大軍再度跋山涉水,終于到達葉梁極北之地--桃花莊附近。
大軍駐紮在一塊相對幹燥的地方,等待三軍主帥的進一步指示。
此時正是夜晚,溫度極低。
軍營中,被安排守夜的将士們邁着整齊的步伐,嚴密監視周圍一切異動。
終于處理完軍務的孫景瀾剛走出帥帳,就看見沈銘逸坐在篝火旁托着下巴發呆。
“想什麼呢?都烤糊了。”孫景瀾提醒道。
“誰說糊了?”沈銘逸尴尬的給烤串翻個面,結果發現底下那一面還不如剛才那一面,又挽尊道,“糊了也可以吃。”
孫景瀾點點頭:“嗯,說得對。你吃吧,你烤的紅薯,你自己吃。”
“這麼大!怎麼可能是紅薯?這是烤雞!”沈銘逸一臉震驚。
孫景瀾:“......”
已經完全烤成黑乎乎的了,你說它是石頭我也信。
“别廢話了,趕快吃。吃完早點休息。”孫景瀾催促道。
沈銘逸盯着手裡的烤雞,一臉視死如歸。
良久,他狀似遺憾道:“還是給趙侍郎留着吧。趙侍郎還在生病,肯定需要葷腥補補身子,這烤雞正是合适。”
孫景瀾忍不住笑了:“你還是饒了他吧。這一路上,你害趙侍郎摔下馬五次,掉河裡三次,掉隊七次。現在他在生病也是你導緻的,小心他真的寫信向你爹告狀。”
“那不都是他自己不小心,也不能全怪我啊。”沈銘逸用烤雞戳了戳火堆,讓火燒得更旺,“再說,他肯定已經寫了好幾份我的罪狀書,全送到吏部尚書府了。”
孫景瀾同情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以表安慰。
“不過沒關系。”沈銘逸偏偏頭,上挑的桃花眼中倒映着跳躍的篝火,他狡黠一笑,“我已經全部攔截下來了。”
孫景瀾收回手,咳嗽一聲,決定換個話題:“根據葉梁地圖,前面就是桃花莊了。明天我們一起打個頭陣,看看那個桃花莊究竟有什麼古怪?”
“再說吧。我明天不一定起得來。”沈銘逸掙紮。
“這是軍令!”孫将軍站起身,威嚴道,“沈侍郎是想推诿軍令嗎?”
“......不敢。”沈銘逸咬牙。
*
一大早,沈銘逸便被孫景瀾強制性地拉起床,外出勘察地形。趙澤楷因生病,便留在軍中處理軍務。
大軍駐紮地前方是一片濃密森林。樹葉層層疊疊,望不到盡頭。
清晨,輕盈的霧氣飄飄渺渺地穿梭其中,金色的朝陽灑在落滿皚雪的枝頭,四周一片寂靜。
沈銘逸輕笑:“這倒是一個好地方,适合避世隐居。”
與悠閑賞雪的沈侍郎不同,孫景瀾是真的在勘察地形。
他走到一棵粗壯的大樹旁邊,伸手敲敲樹幹,側耳聽了聽,觀察一會後,道:“這不是桃樹,是桑樹。而且這棵樹應該有百年曆史了。”
“桑樹?”沈銘逸好奇,伸手摸了摸樹幹,但很快又被樹幹冰得收回來,“桃花莊變成桑樹莊?”
孫景瀾環顧四周,猜測道:“一般人家多是因為養蠶,才會種植桑樹。看這樹林的規模,他們養的蠶怕是不在少數。”
沈銘逸道:“隻是養蠶嗎?跟蠱毒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