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鴻輝為了太子禁足的事,恨蕭然到如此地步。但我覺得,這其中肯定也有皇後的授意。”沈銘逸看向孫景瀾,着急道,“景瀾,你說這該如何是好?”
孫景瀾沉默半響。
見他依舊穩如泰山,沈銘逸忍不住在孫景瀾眼前揮了揮手:“景瀾,你有在聽我說話嗎?我說,蕭然的處境很艱險啊!”
孫景瀾微微一笑:“我知道。但銘逸,你無需太過擔心。蕭然不是個弱女子,她走的每一步,都在她的計劃之内,包括所帶來的後果,也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啊?你就一點也不擔心?”
“我擔心。”孫景瀾擡起眼睛,裡面是一片堅定,“但這是蕭然的選擇,我尊重她的選擇。”
“那......”沈銘逸還要再說什麼,孫景瀾揮手打斷,“所以,我要幫助她。後宮危機四伏,蕭然心機、手段都不缺,唯一的弱點就是不會武功,易遭人暗害。”
“日照。”他拍了拍手。
一名身量嬌小,年紀不大,長着可愛娃娃臉的女子從門外走進來,英姿飒爽地拱手道:“屬下參見護國大将軍。”
孫景瀾朝女子點點頭,對沈銘逸道:“她叫日照,是我身邊的影衛。雖是女子,但武功高強。銘逸,恐怕要麻煩你幫忙,将日照送進沈府,做蕭然的貼身侍女。”
“小事。”沈銘逸敲了敲下巴。
孫景瀾走到日照身邊,溫言道:“日照,你是我身邊難得的女影衛,我一直很欣賞你。現在,我派你去保護另一個人,你無需替她做什麼,隻需保護好她即可。”
“她即将入宮。後宮艱險,你在保護她的同時,也注意保護好自己。”孫景瀾囑咐道。
日照再次拱手:“将軍放心!”
見狀,沈銘逸放下心來,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坐以旁觀的。”
孫景瀾苦笑:“是我對不起蕭然。縱然做得再多,也不足以彌補萬分之一。”
沈銘逸頓了頓,轉移話題道:“對了,前幾天你去宮中訓練暗衛,可有找到桃花莊的那個人?”
“沒有。”孫景瀾搖頭,“我找遍了宮中所有的暗衛,并一一與他們交過手,都不是。”
沈銘逸放下茶盞,低下頭道:“慢慢來吧。”
停頓片刻,孫景瀾道:“昨日我接到皇上聖旨,北疆有敵細混入,煽動北疆大亂,皇上派我去平亂。”
沈銘逸驚訝:“北疆?你何時動身?”
“兩日後。”孫景瀾垂下眼睛,“送蕭然出嫁後,我就帶領大軍前往北疆。”
“這麼快!”沈銘逸皺眉,“看來北疆叛亂定是十分嚴重,否則皇上不會催得如此着急。景瀾,你......”
孫景瀾淡淡一笑:“不用擔心,我本來就打算去北疆。即使沒有叛亂,我也會向皇上請旨去北疆駐守。”
沈銘逸張了張嘴,又閉上。
忽然他站起來,煩躁地擺了擺手:“好了,誰我也勸不動!一個非要進宮,一個非要去北疆,我看你們這是真想死生不複見面啊!”
“你愛蕭然,蕭然恨你,但依我看,你們之間啊,愛恨難消,誰也别想忘了誰。”沈銘逸邊往門外走去,邊搖頭道,“就這樣吧。”
*
經沈銘逸的安排,日照成了蕭然的貼身侍女,蕭然院子裡的下人們也都盡心盡力的伺候了。
蕭然原本對日照的身份有所懷疑,但日照聰明伶俐,竟讓蕭然打消了疑慮。
“姑娘放着吧,我來。”日照笑着搶過蕭然手中的衣物。
蕭然頓了頓,猶豫道:“沒事的日照,我來吧。”
日照拿起繡花針,在衣服上一頓穿針引線,最終成功的使細線全部纏在一起,再也分不開。
日照:“......”
“沒關系。”蕭然咬着唇,笑道,“我初縫時,比你纏得還緊呢。”
蕭然拿過衣服,不知隐藏在哪的針頭,忽然冒出來紮了她食指一下。
“啊!”蕭然縮回手。
“姑娘!”日照連忙把蕭然的手放到自己面前,随手掏出小藥瓶,藥粉跟不要錢一樣往傷口上灑。
見狀,蕭然笑道:“隻是被紮了一下,不要緊的。縫制衣物,被針頭紮是難免的。”
日照苦着臉:“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逞強的。”
蕭然問道:“你以前沒有學過女紅嗎?”
日照低頭,小聲道:“奴婢沒有學過。小時候家裡窮,奴婢隻學過一點拳腳功夫,用來防身。”
蕭然拉着日照坐到桌邊,溫柔道:“我倒是想學功夫,卻沒機會呢。個人皆有所長,不必羞愧。”
蕭然又看着日照,慢慢道:“我也是貧苦人家的孩子,和你沒什麼兩樣,在我面前,你就不要自稱奴婢了。我比你稍大幾歲,你就叫我姐姐吧,以後咱們就以姐妹相處。”
日照面露躊躇。
蕭然含笑地看着她。
“好的姐姐!我就知道,主子看上的人,一定是頂頂好的人。”日照激動道。
“主子?”蕭然疑惑。
“呃……”說漏了嘴,日照轉了轉眼睛,“沈公子嘛。他把我買進來的,要我好好伺候你。”
蕭然輕笑:“沈公子的确是個熱心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