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吃了一個悶虧,不甘心的諷刺了蕭然幾句,見蕭然神色自若地聽着,又是一陣火起,揮了揮手讓衆妃告退了。
蕭然回到棠梨宮,見日照在整理衣物,驚喜道:“日照。”
日照回身,一邊行禮,一邊笑:“奴婢參見蕭妃娘娘。”
“你們都下去吧。”屏退其餘人後,蕭然扶起日照,笑道,“怎麼這麼晚才來?”
日照嘟了嘟嘴,抱怨:“宮中搜查太森嚴了。那些嬷嬷将我翻來覆去的盤問了好久,就連那些行李,也被太監們翻箱倒櫃地查了許久,把我原來的順序都打亂了。”
“這不,剛才我還在重新整理。”日照指了指行李。
蕭然知道這是皇後的授意,不在意地笑了笑。
“對了。”日照翻出一個平安符,面露疑惑,“我記得我沒放過這個呀?是姐姐你放的嗎?”
蕭然一下子愣住了。
她自己都不在乎卦象所言,孫景瀾卻放在了心上,還把他的平安符偷偷給了自己。
天道都不允的事,他非要替自己求個平安。
蕭然咬了咬唇,才能平複下心中的波瀾。
“是我放的,給我吧。”蕭然接過平安符,小心翼翼又珍重地放在床頭的櫃子裡。
午間,門外有宮女傳道:“淑貴妃娘娘來了。”
蕭然放下手中的書,行禮:“臣妾參見娘娘。”
“哎呀,不必多禮。”淑貴妃還未等蕭然行禮完畢,就上前扶住她,“什麼娘娘不娘娘的。咱們進宮都是為了服侍皇上,又不是為了虛名,講究那些就生分了。你呀,就叫我姐姐,我就喚你妹妹,可好?”
蕭然頓了頓,方才慢慢道:“姐姐。”
淑貴妃拉着蕭然的手坐下,環顧四周,見棠梨宮布置簡陋,幾乎無貴重的古玩器物撐門面。而且,殿中所服侍的宮女個個貌美如花,太監卻不盡人意。
她目光閃了閃,道:“你這棠梨宮是皇後親自布置的,可能時間較為倉促,還有些東西沒配置齊全。妹妹可還有什麼要添置的?盡管跟姐姐說,我這就讓内務府準備,保準怠慢不了妹妹。”
蕭然微笑:“多謝姐姐好意。隻是妹妹暫時沒有想添置的東西,等有了,定告訴姐姐。”
淑貴妃笑着點了點頭,又與蕭然閑話一陣,方才離開。
等無人了,日照皺眉道:“我怎麼覺得淑貴妃言語之間,多有試探之意呢?”
蕭然端起茶盞,不在意道:“她是在衡量,我有沒有對付皇後的本事。”
“那她也太小看姑娘了!”日照握拳,“我家姑娘智計無雙!”
蕭然失笑。
接連幾天,葉梁帝都會來棠梨宮安置。
蕭然每日都等葉梁帝走後,再帶着一碗安神藥,慢悠悠的前往坤甯宮請安。
雖說皇後暫時失權了,但畢竟她還是皇後,還是有妃子每日向她請安。
蕭然是請安的妃子中,來得最晚的那個,且每次來,都雷打不動地端來一碗安神藥,請皇後喝下。
皇後不敢再拒絕蕭然的‘好意’,況且她也覺得,蕭然應該不會笨到明目張膽的下毒害她,隻得咬牙喝下。
隻是,不知蕭然在這安神藥中加了什麼東西,皇後喝着藥,覺得藥一天比一天苦,甚至蜜餞都壓不住。
這日,皇後終于忍耐不住,重重一拍扶手,大怒道:“宮中禦醫是做什麼的?!何苦就勞煩你天天給本宮熬藥?!若你真有為本宮好的心,不如每日晨昏定醒來得早些!”
蕭然連忙跪下去,面色惶恐:“皇後娘娘息怒,臣妾小門戶出來的,不懂事,皇後娘娘切莫與臣妾計較。”
“你……”皇後氣急攻心。
若再出言訓斥蕭然,隻怕落得個刻薄的名聲。可若是不責罵她,皇後覺得心裡的火消不下去,幾乎要吐血。
真不該答應太子,把這個狐狸精召進宮!
皇後悔得直咬牙。
但再氣,皇後明面上還要裝出雍容大度的模樣。
她掃了賢妃一眼。
賢妃見狀,掩唇笑道:“妹妹切莫多想,皇後娘娘怎會與你計較。隻是,你藥這麼一碗碗地端給皇後喝,皇後的病情卻依舊不見好轉。”
蕭然垂頭:“都是臣妾無能。”
皇後揮了揮手:“不關你的事。起來吧。”
待蕭然坐下,賢妃又開口道:“再過幾日,便是先帝仙逝之日了。”
皇後點頭:“一晃眼,快十年了。有時先帝的身影,還會浮現在本宮夢中。”
說着,皇後看了蕭然一眼,道:“蕭妃,本宮有件事想交托給你。”
蕭然道:“娘娘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