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貴妃道:“你就是慧兒?”
宮女點了點頭。
淑貴妃面色嚴肅:“慧兒,本宮問你,你可要如實回答!”
慧兒點頭稱是。
“你是否交給太子一把鑰匙?”淑貴妃問道。
慧兒搖了搖頭。
“撒謊!明明就是你給本太子的!”太子怒道。
慧兒身體一抖,跪伏在地。
淑貴妃往前行了幾步,停到慧兒面前,溫柔道:“慧兒,你不用怕,照實說就行。太子說,你忘記打磨一把鑰匙,怕皇後娘娘責怪,就求太子殿下替你帶去宮外打磨,是否有此事?”
慧兒看了看太子,怯生生道:“奴婢,并沒有交給太子鑰匙。”
“太子與奴婢雲泥之别。奴婢這樣的人,都不配和太子說話,怎麼能祈求太子幫奴婢做事呢。”慧兒小聲道。
淑貴妃沉吟:“如此說來,你并沒有求太子打磨鑰匙了?”
“沒有。”慧兒聲音雖小,但語氣堅定,“奴婢隻是負責皇後宮中的衣物換洗、定制,并不掌握鑰匙。即便想找太子幫忙打磨鑰匙,奴婢也沒有鑰匙可以給太子啊。”
“你!”太子向葉梁帝磕頭,“此女巧言令色,父皇斷不可信!父皇,兒臣真的是冤枉的啊!”
葉梁帝把玩着鑰匙,良久,才開口道:“既然你口口聲聲說,這個宮女把鑰匙給了你。那太子,你來說說,此女于何時何地将鑰匙給你的。”
太子面色發白,也不敢再隐瞞:“兒臣在宴會上感覺無趣,那些大臣們都圍着三弟恭維,沒幾個注意到我這個太子的。兒臣煩悶,就出來走了走,不知覺中走到了母後這邊。想到很久沒有看到母後了,就正好進來看看母後。”
“然後,兒臣剛走到側殿,就看見慧兒在哭。我上前問問她怎麼了,她就說鑰匙沒有打磨,求我幫她打磨。”太子面色閃過一絲不自然。
葉梁帝注意到了太子的不自然,追問道:“側殿?你怎麼會走到側殿?”
太子猶豫半響,咬牙道:“因為兒臣與母後宮中的一個宮女巧蘭,有私情。”
“什麼!”皇後大驚。
太子咬牙,繼續道:“兒臣與她在側殿歡好完,出來就碰見了慧兒。”
說完,太子拱手,一字一句道:“父皇可召巧蘭問話。她雖沒有看見慧兒,但定然聽見了兒臣與慧兒的聲音。”
葉梁帝招了招手。
葉公公高聲道:“帶巧蘭。”
不多時,一個太監急匆匆地跑來,身後幾個小太監擡着一具女屍。太監一甩拂塵,道:“禀皇上,這就是巧蘭。奴才剛找到她時,她就自盡了。”
太子目眦欲裂,不顧一切地沖上前,搖着巧蘭的屍體,狠聲道:“你怎麼就自盡了?!快起來,快起來!你快給我作證啊!”
“太子!”淑貴妃忙令幾個小太監拉住太子。
太子急怒之下,力氣大到幾個人都拉不住。
皇後捂着臉哭泣。
坤甯宮内殿一時亂極。
葉梁帝冷眼旁觀一切,擡手抓起茶盞,狠狠地摔到地上。
清脆的茶盞碎裂聲響起,殿内衆人齊齊跪倒在地,一聲不敢再發。
葉梁帝站起身,視線從皇後、太子、淑貴妃、蕭然身上掃過。
他緩緩走到太子身側,居高臨下地看着太子。
太子抖如篩糠,汗如雨下。
葉梁帝的聲音平靜得不帶任何感情:“太子,鑰匙暫且不論。朕隻問你一句,你是否對朕一直心存恨意?”
太子面色發白;“兒臣......兒臣沒有啊。”
葉梁帝道:“自你被禁足期間,無數大臣向朕上折子。”
“說你在禁足期間,不僅不思悔改,反而日夜酗酒,動辄打殺下人,還時常辱罵三皇子,甚至還辱罵朕、詛咒朕!”葉梁帝一指太子,厲聲道,“太子,你說!這樁樁件件,是不是你做的?!”
太子匍匐在地,抖着唇,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皇上!”皇後哭喊道,“這都是小人污蔑啊!”
“污蔑?!”葉梁帝轉身,怒瞪皇後,“朝中這麼多大臣一起污蔑他?!這禁軍武器庫的鑰匙也是污蔑他?!他與後宮宮女有私情也是污蔑他?!”
“皇上......”皇後捂着胸口哭泣。
葉梁帝歎了口氣:“朕知你恨朕,朕也時常自悔,是否是朕這個父皇對你太不關心,才導緻你這樣。所以,朕一直沒動你的太子之位,給了你最高的位子,就是想讓你盡快成熟起來,體會朕的不易,看到朕對你的愛護之心。”
“可你!”葉梁帝厲聲道,“你是怎麼做的?!你怨恨兄弟,詛咒父皇,勾引母後宮中的宮女,還滿口謊言,妄圖拖無辜人下水。”
“心胸狹隘!忤逆不孝!貪圖美色!還目無君父,居然想逼宮!”葉梁帝一腳踹到太子身上,“朕怎麼會生出你這個兒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