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阿康拎着大包小包回來了,看樣子今天這趟街逛得挺不錯。梁珣提醒他,今天有個叫溪邊的調查員入住,讓他多留意客人需求。
“沒問題,有事都交給我。”阿康爽快答應。他對這份工作很滿意,可不想被炒了。
交代完正事,梁珣回到自己的值班室,下單了四個吹風機,和一個寵物吹水機。
睡覺前洗澡,他想起了自己白天在租賃行意外照了鲛人燈,既期待又緊張,提前把手機放在一旁,随時準備拍下任何變化。
然而,洗澡前是人,洗完後也是人,沒有任何變化。
看來那燈失效了?
呃……莫名覺得有點失望是怎麼回事。
第二天清晨,他被熱醒的。睜開眼,就見那個被電熱毯裹着的圓球正緊貼着自己。
他伸手進去摸了摸,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它的表面比昨天更加光滑了些。
有變化就是好征兆。
梁珣心情愉快地伸了個懶腰,拉開窗簾,“天氣真好啊。”
今天的主要任務是收垃圾,所以早餐時他特意多吃了點,以免幹活時沒力氣。眼看垃圾車快到了,他和阿康便開始把垃圾運到街邊。
他們幹活時,正巧碰到溪邊出門。
“我要出門做調查,如果你們發現可疑人員也要留心。”
見對方仍舊是那副打扮,大衣領豎起,墨鏡遮臉,梁珣心道說實話,滿大街就你看起來最可疑。
“我們會的。”梁珣道:“你慢走。”
溪邊在門口雙手插兜,自認為造型很酷的出了門。
有阿康幫忙,垃圾清運很快就完成了。
看着垃圾車駛向胡同口,梁珣長舒一口氣,“終于搞定了。”
然而,就在這時,垃圾車卻在胡同口停了下來,像是前方遇到了什麼障礙,無法駛上大路。
梁珣正納悶着,就見司機推開車門走了出去,然而才幾秒鐘,他便四肢着地飛奔回來,蹲在前車輪邊,伸出舌頭舔起了自己的手腕。
“怎麼回事?”梁珣皺眉,快步走到司機跟前,隻見對方像是喝醉了一樣,雙眼迷離,嘴裡還發出“喵喵”叫聲。
阿康也驚訝不已:“這是中了什麼邪?”
這時,胡同口又跑過去一個人,手腳并用,動作和貓一模一樣,顯然那邊的狀況不妙。梁珣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服從自己的好奇心,快步朝胡同口走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活生生的“貓人樂園”:
十幾個男女正像貓一樣行動,有的蹲坐舔爪,有的擡腿标記地盤,還有的悠閑地梳理着毛發。
“喂,警察局嗎?這裡是……”一個人掏出手機試圖報警,然而話才說到一半,他的目光四處一掃,仿佛受到了某種魔力的蠱惑,神情驟然一變,嘴裡拖長了一個喵音,接着打了個哈欠,直接把報警的事抛諸腦後,自顧自地啃起了手指縫。
梁珣瞬間意識到這些人是“看到了什麼”才變成這樣的,自己必須小心,不能随便亂看!
就在這時,他瞥見地上有一副墨鏡,趕緊彎腰撿起來戴上。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總比裸眼暴露在危險中要強。
戴上墨鏡後,梁珣謹慎地掃視四周,目光很快落在不遠處的一棵樹的樹杈上,那裡竟然站着一個人。
那人正抱着樹幹,手指在樹皮上來回撓着,姿勢活脫脫像隻磨爪子的貓。
赫然是調查員溪邊。
他依舊穿着那件大風衣,隻是墨鏡不見了。
梁珣摸了下自己鼻梁上的墨鏡,頓時明白過來,這恐怕就是溪邊的。
“老闆——”
身後傳來阿康的聲音,梁珣猛地回頭,眼疾手快地撲過去,直接捂住他的眼睛,“别亂看!”
“到底怎麼了?”阿康一頭霧水。
梁珣想了想,索性摘下自己的墨鏡,給阿康戴上,“溪邊肯定是這場鬧劇的源頭。你戴着墨鏡,把他給抓下來,扛回招待所。”
“明白!”阿康應聲,随即化作一道疾風沖了出去。
梁珣還沒完全站穩,就聽見一陣激烈的喵喵亂叫,伴随着樹葉簌簌作響,還有“稀裡嘩啦”的摔落聲,接着便是沉重的腳步聲朝他狂奔而來。
緊接着,他被人一把拎起,夾在腋下,風馳電掣般地跑了起來。
很快,他被放了下來,微微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招待所櫃台前。
“搞定了,老闆!”阿康高聲彙報,“我把墨鏡重新給溪邊戴上了,他好像恢複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