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這陌生,卻又不能說完全陌生的氣息……
——————————
神荼郁壘之間有一種很難言說的羁絆之力。因為冥冥之中的宿命,神荼郁壘之力的繼承者總能在知不覺間受到影響,從而在茫茫人海中相遇。
他下意識的選擇來到這裡,不可能會一無所獲才對。
驚蟄劈開一扇又一扇的石門,神荼穿過一間又一間的石室。
完全沒有感受到活人的氣息。這個巨大的地下空間,像一座巨大的墳墓,塞滿了死人和棺材。
死人被驚動,一窩蜂從棺材裡爬出來,扭曲陰暗爬行攻擊神荼,又被一一斬于驚蟄劍下。
就當神荼越來越煩躁時,東南方,距離他還有一定距離的地方,傳來了極其微弱的靈力波動。那一丢丢的,異常的靈力波動,就好像浩瀚海洋裡投下一粒石子,石子落水時掀起的漣漪幾乎瞬間就被海浪吞沒。
可對于神荼這樣強大的感知力的人來說,這一點點就已經足夠了。
幾乎同時,神荼修長的身影就原地化作一捧藍星,下一瞬,出現在百米之外,眨眼再看,人已經竄出去千八百米了。
待到驚蟄暴力破門時,神荼還是小吃了一驚,他着實沒有料到在這裡又遇見了熟人。
豐紳被緊緊綁在石柱上,對面站的居然是明明被自己一驚蟄捅成對穿腸死得不能再死的雲半程。
此時雲半程單手背在身後,依然是那副高深莫測獨立于世外的模樣。另一手正抵在表情痛苦,想掙紮卻又苦于被困的豐紳眉心位置。
神荼能看到一絲絲靈力正從豐紳眉間被抽取,轉而進入到雲半程食指所戴的炎帝之矢内。
等等!炎帝之矢?!
神荼毫不猶豫就是一個前沖。
早在神荼攻破石門的時候,密室内的兩人就已經察覺到了。驚蟄對着雲半程的胳膊狠狠劈下時,虛弱的豐紳艱難開口提醒,“小心!他是……!”話沒說完就被身法詭異的雲半程繞至身後一把掐住脖子再出不了聲。
驚蟄一擊之下竟然劈空。神荼旋身就是一記橫削,豐紳頭頂的石柱嘩的碎裂,驚蟄的劍氣帶着銀藍色流光繼續往前,直奔雲半程而去。
雲半程卻突然收手,嘀咕了一句,“看來是時機未到啊。”話音未落,他人已經閃到了密室門外,“既然天意如此,老夫便再等等吧。”
說着,炎帝之矢沖着牆上某處一點,猝不及防的一聲轟隆巨響,在神荼堪堪沖到面前時,一塊極其厚重的封石從上方掉落,堵住了密室唯一的出口。
神荼試着用驚蟄砍了兩回,又加上靈力轟了一波,整間密室在他的暴力攻擊之下連連震顫,可震顫過後,封石依然紋絲不動。
“沒用的,這間密室是他精心挑選的墳墓,裡面布滿了結界,他不放你出去,你就永遠别想出去。”
神荼看了一眼被綁着的豐紳。
印象中神荼每次遇到這貨時,他經常被人吊起來綁起來或者是吊綁起來的狀态,卻每次都能保持着那副甯死不屈孤芳自賞傲氣十足的樣子,并且還能找機會抽空陰陽怪氣鄙視一下神荼。
就挺欠揍的。
于是行動派的神荼身随心動,一甩手就賞了豐紳一套祖傳的金針大法,封住他的氣穴,讓他重新認識清楚現在這裡到底誰是大小王。
漫天金光逼近自己時,豐紳還有些愣神,
這場景怎會如此熟悉?!
他有點想罵髒話……
四周的牆壁看起來和神荼之前拆過的普通石室裡差不多,都是年代古久的石頭堆砌而成。可不管是物理攻擊還是靈力攻擊,力量打在上面仿佛被什麼東西瞬間吸收了似的,完全造不成絲毫傷害。
每個角落,包括牆壁上的每一盞鬼面燈火,甚至頭頂的黃水晶晶簇,神荼都已經無數次,仔細地,反複地檢查過了,并沒有發現可以開門的機關。
那麼,出去的關鍵隻有可能在門外了。
時間悄然逝去,聖殿山外的天應該快要亮了。神荼站在封石前,手指輕輕摁在石面上,灰藍色的眸子略有一點點暗淡。
難道,真的要被困在這裡嗎?
“有人嗎?”
沉重的石門之外,突兀地響起了一個清爽明亮的聲音。
而随着這個聲音的響起,神荼那狹長微微上挑略顯妖娆的鳳眸陡然睜大,裡面有銀藍色的光急劇流轉。
這個聲音……
這個聲音……
是他被困得太久,産生幻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