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荼指了指他們的東南方向,意思是——山在那兒。
阿九開始想念卡卡雅和豐紳了,有他們在,被神荼智商碾壓的時候她就不會覺得這麼孤獨了。
可豐紳和卡卡雅一到法國人就沒了,留下個信息說有事要辦兩天後再彙合。
“所以,埃及人建立了最早的郇山隐修會也叫玫瑰十字會,後來沒了。德國人到中東進修把玫瑰十字會帶回家搞,後來也沒了。法國人在安納馬斯旁邊叫郇山的小地方繼續搞郇山隐修會,後來還是沒了?而這些資料都藏在巴黎國家圖書館裡面,在19世紀50年代之前,根本沒有任何官方可以佐證的關于【郇山隐修會】的記載——對吧?”阿九深呼吸,一口氣把接收到的信息重新捋了一遍。
神荼不置可否。
“不過信息捋到這,我們是不是可以确定,豐紳看到的,安岩視線裡的地貌風情極大可能是中東——也就是死海。”
阿九喝了一口果汁,突然轉了個話題,“我出來之前見過王胖了,他說安岩來巴黎找你之前有調查到一些東西,是關于你祖上的——抱歉啊,不是故意要打聽你的私事,隻是當時情急,所有消息和情報的細節都有可能讓我更快找到你。所以聽了王胖的消息以後,我又從别的渠道查了查這事……”
阿九着急忙慌的解釋看在神荼眼裡有些好笑。他的家族使命也不是什麼特别大的秘密,畢竟自己整天帶着盆黃泉花滿世界亂竄,那些破事距離現在也不過兩百年左右的時間,隻要有心稍作調查就能查到。她那麼八卦的性子,居然能一直忍着不打聽,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怪有原則的。
阿九一臉心虛還等着神荼的反應,神荼輕輕點頭,示意——哦,知道了,你繼續。
“……”啥反應都沒有這算啥反應?
“就是……你祖上,不是曾經得了一套圖紙,是來自死海古鹽場的死海古圖嗎?因為這套圖紙,你的族人開始背負了分散各地奔波找尋并銷毀圖紙的使命。”阿九繼續道,“使命不使命的咱先放放,你看這兜兜轉轉,可是又回到死海古鹽場了。”
神荼又點頭,表示她分析得不錯。
“咱就是說啊,抽絲剝繭再去繁從簡,這不就是某不知名大boss兩百年前在死海挖了個世紀大坑等着神荼郁壘——也就是你和安岩,往坑裡跳麼?”阿九看神荼,“你說是不是?”
神荼不說話,隻回以一記眼神,那意思——所以呢?
“所以,這坑,你跳是不跳?”阿九湊近神荼,眯着眼邊笑邊玩味地問道。
神荼端起已經涼透的咖啡,輕抿了一口,灰藍色的眸子裡反射着塞納河畔的朝曦,璀璨遠勝星辰。
他輕勾着唇角,微微挑眉,睥睨且狂地吐出一個字。
“跳!”
啊啊啊啊!好帥氣好好看!這個男人怎麼能這麼好看!
阿九星星眼注視神荼,逐漸癡漢化。神荼一手端着咖啡,另一手擡起來,把舔着臉越湊越近的這顆腦袋無情摁住,推遠。
阿九被神荼的手勁一把推得晃出去老遠,趴在桌上笑得咯咯哒咯咯哒,“哎!要是安岩也在就好了,我好久沒見他了。”
神荼垂着眸子盯着桌上鎏金的咖啡杯不接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半晌,完全沒有坐相的阿九嘴裡哼着不成曲的怪腔怪調,面前突然伸過來一隻修長手臂,那纖細的腕子和流暢的肌肉線條勾得阿九眼珠子跟着左右動。
神荼搖頭,無奈歎氣,白皙手指在阿九眼前的桌面上敲了敲,提醒她看這裡看這裡!
阿九一愣。
那是一張巴黎飛昆明的機票,從燕坪轉機。乘機人的信息則是阿九的名字。
“這是什麼意思?”阿九笑不出來了。
沉默良久,神荼開口,“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