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比力量,阿九是曾經整個THA協會内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存在,就連神荼,但凡不是不顧一切下死手的情況下都奈何不了阿九。
可羅平就是這麼簡單一躍,屈肘一撞,阿九舉着無聊隻堅持了不到五秒,就雙腿一彎,竟然直接跪下了。
膝蓋下方的磚石因為承受了遠超于自身的重量而逐漸碎裂,密密麻麻蛛網狀的裂縫咔咔蔓延開去。
說時遲那時快,阿九和羅平一言不合就動手隻是一瞬間的事,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就隻見鋒利的碎石深深嵌入阿九的膝蓋,有血透過深色的布料滲出來。
驚蟄裹着雷霆之力直擊羅平面門,沒有任何留手。神荼緊随其後幾步沖到,擡腿照着羅平就是一記橫踢。
為了躲開驚蟄和大長腿,羅平不得已閃身後退。神荼拽了一把阿九,伸出去的手卻被阿九非常用力的反握住。他瞥了一眼那副受傷的膝蓋,又轉開視線,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手臂上被阿九緊緊抓住力量這才松開。
沒有眼鏡的安岩完全看不清這兩人之間的眉眼官司,隻覺得THA裡的家夥一個比一個野蠻。
從前以為隻有暴力拆遷大隊長神荼動不動就拳打腳踢連轟帶踹的,現在想來,暴力兩個字可能是THA的入門必修課。瞧瞧這位領導拆牆的手法,打人的動作,可不比神荼斯文。
安岩覺得自己可能要重新慎重考慮一下是否正式加入THA了,以免将來自己因為不夠暴力而顯得跟大家格格不入。
可是也不能就這麼一直自己人打自己人吧,這修羅場,他安岩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面對一堆暴力狂隻敢内心瘋狂吐槽的安岩攔到羅平和神荼阿九之間,“好了好了,開個玩笑嘛,怎麼還真動手呢?——卧槽!那家夥要跑了!”
被羅平牽進來的一整串糖葫蘆,趁着幾人内鬥無人注意,居然都快跑光了,也就那個領頭的,被羅平惡趣味的五花大綁纏成了個粽子,估計是解繩子花的時間太長,以至于剛想開溜就被安岩發現了。
在幾雙眼睛的注視下,可能是該死的尊嚴作祟,面具人挺直了狗狗祟祟的腰杆,披風唰地一甩,擡着下巴沖着衆人吼,“怎麼?我想走,你們還敢攔我?!”
“這人是什麼來頭?怎麼說話有點二二的?”阿九抖了抖腿,散了散膝蓋傳來的微微痛感。
安岩搖搖頭,偷偷湊近神荼,“這人知道馗道的事,還說我是馗道破陣一脈,非讓我領着他們走這迷宮。”
神荼吃驚地看了安岩一眼,又看了看對面氣勢洶洶的面具人,鳳眸微眯,帶着些許冷意的視線再轉至一旁悠哉悠哉的羅平,最後又落回到阿九的膝蓋上。
飛機在地中海上空出事,至今還有一個酷似龍傲天的飛行員下落不明,機上除了他和安岩,就剩這個羅平不算自己人。
而沉浮島上的大戰,多方聯手,雖然把雲半程搞死了,但後來的和珅卻是一個人差點搞死他們所有人。
可擁有如此強大力量的和珅,在羅平出現後隻是輕飄飄幾句話就果斷選擇撤走,足以證明羅平這個人的實力之強。
或者說,羅平身後的家族,羅家的實力之強。
察覺到神荼在聽了安岩的話以後情緒變得有些波動,阿九便也湊了過來,極小聲地說了一句,“用了六分力,目測單挑赢不了,最好不要為敵——非要打的話……得群毆加智取。”
神荼搖搖頭,“沒用的。”頓了頓,又補充一句,“不要随便試探,别嫌命長。”
“哦。”阿九心想這不是阿賽爾給的信息不完整麼,她也不知道神荼已經對羅平的實力有所了解了啊,按往常的事态發展,神荼和THA之間的關系是敵是友直接取決于神荼的目的是否和對方有沖突。所以阿九隻是想用這種方式告訴神荼,這個羅平,不是能随便動的人。
“你們是說……?”安岩聽他倆沒頭沒尾的對話,卻也能猜得出一二,一邊眼珠子往羅平那邊輕瞄,一邊向兩人确認。畢竟神荼都說打不過的,又讓他們倆都避諱着的,現場怕也隻有那個實力不詳的THA高層了。
雖說羅平極度熱情地向安岩發出了正式加入THA的邀請,邀請詞還那麼打動人心,讓人熱血沸騰,那确實是能讓人心生向往的,全新的冒險生活。
可是,神荼才是最重要的,不是麼?
安岩想習慣性的擡手抵一下眼鏡用來渲染此刻他一心為神荼的決心,擡起手摸了個空才想起來自己眼鏡早弄丢好久了。
剛歎出半口氣表示遺憾,一隻纏着繃帶的手伸過來,白皙的兩根手指夾着一副眼鏡在他鼻子底下晃晃。
神荼并沒有看安岩,也不知道安岩腦子裡正抉擇着他的人生大事,隻是在對方半天沒有接過眼鏡的時候,仿佛有些不耐煩的甩手把眼鏡往他懷裡一扔。
戴上眼鏡的安岩又重新擁有了清晰的世界畫面,他咧着嘴傻樂。
你看,他就說吧,神荼才是最重要的!
他永遠值得被堅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