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管你那便宜弟弟嗎?”安岩邊狂奔邊問阿九。
阿九背着長刀兩條腿都掄冒煙了,臉上還笑得嘎嘎的,“不怕不怕,他一看就是這裡土生土長的,對付那妖怪有一手,搞不好那東西都是他家養的。”
神荼在前邊跑,聽着後頭兩人不着調的聊天,突然一個急刹。兩人邊跑邊聊沒刹住吱地滑出去老遠,又趕緊退回來,“怎麼了?”
就見神荼彎着腰,一手扶着膝蓋,一手扶着石牆,久久直不起身。
安岩首先一驚,趕緊過去扶住,“不會吧?又開始暈了?”
“什麼意思?頭暈是常态?”阿九蹲下身子,伸手想撫開擋在神荼眼前的劉海看看情況。
結果還沒碰到他的頭發絲,就被神荼在她肩膀上狠狠推了一把,毫無防備之下,阿九就這麼冷不丁地,像個滾地蘿蔔似的被推了一個大跟鬥。
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阿九撓了撓頭,一臉的呆愣和不知所措。
安岩一愣,“神荼你幹嘛?”
始作俑者自己也是呆了一下,看着自己用力過猛推出去的手,似乎有一點難以言說的尴尬。
神荼暗自懊惱。
看來那個野神的幻化的【阿九】給他留下的陰影有些大。
就在沉默就要變成今晚的康橋時,戈弗雷的小喇叭又開始響,“我親愛的姐姐,還記得那個蛋殼裡玫瑰色的煙霧嗎?”
阿九沖安岩挑了挑眉,傳遞了一個【你看我說對了吧】的眼神。
跟之前的出場不太一樣,這次戈弗雷算是十足的狼狽,腰帶早不知道被神荼随手扔哪兒去了,黑色的袍子破破爛爛,被他自己扯一扯扭一扭,長袍變短衫,好歹把身體遮起來不至于露肉。
“那煙霧有什麼問題!”安岩扶着神荼,握在他肩上的手心隔着一件外套,似乎能感受到他身體不正常的熱度甚至極輕微的顫抖。
“那是鬼魔的巢穴,煙霧是它的惡趣味,有輕度的催【清】效果,目的是為了讓獵物能更配合它。”戈弗雷眯着眼,拍拍自己身上破破爛爛的袍子,笑得無聲,臉上的表情卻是十足的幸災樂禍。
卧槽這麼老土的設定還有人(魔)在用的嗎?!!
設定是老土的,問題是嚴重的。
那現在該怎麼辦?
三人的眼光都看向依然低頭不語的神荼。
安岩看看神荼,又看看阿九,想了想,開口,“神荼啊,你看你是試試咱們祖師爺的靜心咒,還是試試咱們的阿九?”
阿九還保持着剛剛被神荼推倒坐在地上的狼狽姿勢,一聽安岩的話瞬間不淡定了,“我是流氓沒有錯,但是我盜亦有道啊,趁人之危的事我不幹的!”
開什麼玩笑,她是想睡了神荼和他白頭偕老,但她不想這種情況下睡了神荼變成英年早逝啊!
偷看一次洗澡還是未遂就被追殺十條街,這種情況下睡了他回頭不給他剁成渣渣?
安岩龇牙,“你不幹誰幹?難不成我幹嗎?!”
“阿九。”神荼啞着嗓子,擡頭。
他的聲音比平時任何時候都要低沉和沙啞,在靜谧的迷宮裡甚至能聽出微微的顫栗,原本白皙的膚色是不正常的慘白,上挑着的鳳眸平日裡不瞪人時看着就有着絲絲縷縷不易察覺的妩媚,此刻眼尾泛起的一抹紅色襯着冰藍色的眸子簡直勾人得要死。
被點到名的阿九沖着這副盛世美顔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神荼輕輕推開扶着自己肩膀的安岩,他撐着牆,站直了身體,面無表情地沖阿九點了點下巴,“過來。”
卧槽就問這樣的神荼誰能把持得住啊!!
什麼盜亦有道什麼英年早逝都見鬼去吧!
白撿的便宜誰不占誰是狗!
阿九原地就是一個起跳,三步并作兩步,二哈似的往神荼面前沖,爪子剛剛伸到神荼面前,眼角突然藍光一陣爆閃。
驚蟄攜着雷霆之力精準地朝她咽喉襲來。
長刀瞬間出鞘,嗆的一下火花帶閃電,兩把兵器時隔許久,再一次撞在了一起。
“打一架。用十成力。”神荼說完,抓着驚蟄的手臂一個猛發力,将阿九逼退了半步。
阿□□中淩亂,那叫一個憋屈。偏偏還隻能乖乖聽話跟神荼打起來,畢竟這時候的神荼比當年被偷窺洗澡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招更比一招猛,如果不全力以赴,真的有可能會被他打死。
何況,如果這樣打一場能順利消解掉那種催【清】效果,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神荼罵的沒錯,她阿九啊,就是嘴賤人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