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愛的姐姐,相信我,我得負責說服你認祖歸宗,我是絕對不會害你的。”戈弗雷将他自己的彎刀收回腰間,沖安岩和阿九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緩緩的向阿九走近。
“之前他念的咒還是什麼,能趕走那個山羊怪。”舉着槍對着戈弗雷的安岩湊近阿九耳邊,輕聲道,“我們能信他嗎?”
“神荼在哪裡?”無視戈弗雷放下武器的示好,無聊刀鋒閃着冷冽的寒光非常不講武德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舉起雙手的戈弗雷不方便打字,于是做了幾個簡單的手勢——【姐姐,談判是需要展示誠意的】。
思考了片刻,阿九将無聊反手撤回後背刀鞘裡。“神荼在哪裡?”
戈弗雷笑笑,又做了幾個手勢——【他就在這裡】。
這廢話文學一點都不好笑。
阿九反手又要拔刀。
【他真的就在這裡,你們看不到他是因為“山羊鬼”的魔力不讓你們看見。】
為了方便阿九能看懂,這一段手勢戈弗雷做得很慢。
【我們在這裡做的事,說的話,都會被“山羊鬼”所洞悉,我們此刻就像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讨論怎麼打敗敵人,你能懂我的意思嗎?我親愛的姐姐?】
安岩看不懂啞語手勢,一臉焦急看阿九。
阿九給了安岩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又做了幾個極簡單的手勢——【幫我找到神荼】。
戈弗雷卻不再有動作,隻是看着阿九笑。
阿九歎氣。
“你想要什麼?”
“起誓,你回歸佛蘭德斯家族。”這次戈弗雷打字很快,幾乎瞬間就接上了阿九的問題。
“好。”阿九也答應得極爽快,“但是不能以神荼的生死起誓,他是他,我是我,我沒有資格拿他來發誓。”
“不是!怎麼就發展到大型認親現場了?”安岩連忙阻止,“這家夥什麼證據都沒有張口就來,你倆是一個人種嗎就認親?!世界這麼大他非要追在你屁股後頭認什麼姐姐,一看就是有問題啊!”
“快點。”戈弗雷看了看身後黝黑的虛空一眼,意味莫名,“我有的是時間可以等,但你要找的人快沒時間了。”
“怎麼做?”阿九拉住逐漸暴躁起來的安岩,凜神問。
“跟着我說。”戈弗雷不知從身上哪裡摸出一本破舊泛黃的希伯來聖經,單舉右手于胸前,“我對萬能的上帝發誓。”
“我對萬能的上帝發誓。”阿九舉起右手,左手放在那本聖經上,跟着戈弗雷起誓,“我自願回歸偉大的佛蘭德斯家族,從今往後肩負起家族的責任,誓死捍衛我族【聖墓守護者】的榮耀。”
說完阿九就要收回放在聖經上的左手,卻被戈弗雷一把拉住,“還沒結束,姐姐,放點血吧。”
“放個屁!”安岩實在忍不了大吼一聲,沖着那本看起來破爛不堪的聖經就是一槍。
戈弗雷趕緊松開阿九,抽回聖經側身躲開。
安岩反手就是一巴掌呼在阿九後腦勺上,“反了天了你!别以為你力氣大就沒人治得了你!說你多少遍了不許随便拼命不許随便拼命!你知道這家夥給你挖的什麼坑嗎你就瞎往裡跳?你想沒想過神荼知道了會怎麼樣?!”
阿九揉着自己的後腦勺感慨安岩力氣比之前大了不少,“可是……”
“沒有可是,”安岩道,“神荼知道了會用驚蟄砍你!會拿金針紮你!反正絕對不會喜歡你!”
卧槽這無敵的會心一擊!果然最親近的人最知道你哪根肺管子戳起來最疼!
戈弗雷拍拍聖經上不存在的灰,撇了撇嘴,無聲地歎了口氣,一副相當失望的樣子。轉眼間又挑起眉,非常有興緻地看向他們左側的虛空。
安岩阿九兩人對視一眼——這小子,絕對能看到什麼他們看不到的東西!
就見戈弗雷突然瞪大了眼睛,呲着牙咧着嘴,裹在黑色長袍下的兩條腿都不由自主的夾了起來。
也不知道他這是看到了啥,怎麼好像一副尿急尿頻尿失禁的樣子。
兩人正想一起動手先逮住他再說,左側的空間裡突然傳出一陣激烈的靈力波動。
那熟悉的,美麗的,此刻幾乎接近狂暴狀态的銀藍色靈力将他們左側的虛空生生炸出一個缺口。
那一片的黑暗像巨大的玻璃幕牆一樣在重擊之下片片碎裂,露出了後邊一個巨大的祭壇。
安岩簡直要激動哭了!拽着阿九就往裡沖,阿九順手一把拉住狗狗祟祟想撤退的戈弗雷,三個人一起闖進了祭壇。
這是一個巨大長方形的石台,石台四周的石柱上鑲嵌的石頭能發出淡淡的熒光,跟外頭烏漆麻黑的迷宮相比,這裡的光線除了有些顯得過于暧昧了,倒是還算明亮。
石台正中央擺了一個極大的橢圓形的半透明殼子,跟個大型恐龍蛋殼似的,殼子裡也不知道塞的是什麼,帶着一些玫瑰色的霧氣煙煙袅袅,看着就挺不正經的。
而兩人找了半天的人正單膝跪在石台邊緣處,手裡的驚蟄還在噼裡啪啦閃着殘暴的電光。
但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此刻的神荼上身赤裸着,黑色的皮夾克正躺在剛闖進來的三人腳邊,純棉的白色背心亂七八糟揉成一團扔在石台上。随着神荼搖搖晃晃站起來的動作,還能清楚地看到黃泉花的腰帶扣頭也已經解開了,正松松垮垮的挂在腰側。
阿九直接一個大寫的卧槽。
幸福來得太突然她有點把持不住怎麼辦?
等等!這不對!
除了幸福之外她感覺自己腦門上可能還有點綠。
這是誰幹的?!!!敢扒光神荼的人除了她還有誰?!!!
該死的!是誰!居然敢搶在她之前扒神荼褲子!!
可空曠的石台上除了神荼什麼都沒有,那狡猾的東西又藏起來了,阿九反手拔出長刀,警惕四周。“那東西在哪?”
戈弗雷搖了搖頭,表示那色~魔現在不在這裡。
“那你給想辦法弄出來!”
戈弗雷攤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阿九嘁了一聲,翻了個白眼,那意思——要你何用。
“神荼,發生了什麼?”關鍵時刻還是安岩最靠譜,面對臉色超級難看的神荼,隻有他才敢提出這種死亡問題。
勉力站起來的神荼用力甩了甩頭,看起來狀态還不太對勁,那雙銀藍的鳳目眸此刻仿佛充了血,隐隐的泛着紫紅色,他擡手,阻止了安岩阿九向石台方向靠近。
安岩和阿九擔心地對視了一眼——所以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神荼的貞操還在不在?
“我知道我知道!問我問我!”在阿九焦急萬分的時候,戈弗雷舉手,無視神荼擡頭瞪過來的一記很明顯想殺人的目光,他飛快地把翻譯機調到了二倍速。
“我全程看到了!他被那山羊魔迷了神智,扒了衣服,還差點脫了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