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火,徵音”,不顔看着伏羲琴的指示,“韓漪,希望這一次你也能做到。”
“尊上,這病是外來的,苗族的蠱毒,那布衣鋪的老闆抛棄了個苗族女子,女子為了報複給衣服染上了蠱”,無卅猶豫着說,“隻是這蠱毒爆發最後會在空氣中傳播,隻要身上有一個破口都會染上,您也不例外。”
不顔沒覺得是什麼大事,“有的解嗎?”
“無解,此毒以人血為引,要想解恐怕得依靠韓漪,畢竟她是匙,而這對應的應該就是第二根弦。”
“好了,我知道的事就不要再說了。”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看來人族沒有法力也有的是傷人的東西。
“尊上,我們要把線索抛給韓漪嗎?”
“你們跟着她,找個時機,把那個苗族女子帶回城裡。”
見無卅還不走,不顔問:“怎麼,還有什麼事?”
“是大長老,我們以您閉關為借口瞞了一陣子,快瞞不住了,您還是抽空回一趟魔族吧。”
許途之點着燈看金陵布局圖,既是疫病那就有個源頭,許途之正想着,吳勝敲門進來了,“大人,第一起病發是在趙記布衣鋪,她家的小女兒起了水疱當時很多人都在店裡。”
“明日,我們就去這趙記看看。”許途之終于找到些線索,沒成想,前一日找到線索第二日便出了事。“趙記布衣鋪的老闆娘死了。”“也是因為疫病嗎?”“對啊,我看我們閑着還是出門了。”
韓漪見過那個老闆娘和一一,她是帶孩子來看疱疹的第一個人,她死了,一一還生着病,韓漪疾步到布衣鋪,這病傳染,沒人敢靠近都隻遠遠地看着,一一就躺在她娘旁邊,孩子嘴上泛着白,微弱地啜泣,看起來也沒得活了。
許途之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女子用面巾遮住口鼻,将面色發白身體僵硬的小孩抱在懷裡,一邊哼着歌謠:‘月兒明,風兒靜,樹葉兒照窗棂……’,那孩子也怪,聽了這幾句還真就不哭了。
玄色攢藍邊的鞋映入眼簾,韓漪當來人是誰,原來是許途之,韓漪讓孩子靠着門坐下,探了探一一娘的鼻息,查看死者的四肢和頭部,是和一一一樣的水疱,拉開前面的衣襟,胸口上有一個醒目的紅色火焰紋。
“這是什麼?”許途之走近,韓漪讓他退後,“是苗族的一種蠱毒,中蠱之人身上的火焰紋會随着病重而加深。”周圍人離得更遠些了。
韓漪看看一一又看看一一娘,“看來蠱就下在衣服上。”韓漪細細回想看過的這些病人,他們确實有很大一部分穿着趙記的衣服,趙記老闆娘十分聰慧,早年害怕顧客拿了别家的粗制料子來自己家退換,便在自己衣服上做了個繁瑣的繡邊,繡着趙記兩個字。那沒穿趙記衣服的人又怎麼會得呢?
王大爺剛除了草,手不小心劃傷;李叔是個屠戶,逮豬被豬拱傷了腰那日是扶着腰進來的;陳廣手臂的水疱上方有一道劍傷,吳勝說是執行任務傷的,自己當時還給了藥;愛玩愛鬧的毛蛋來的時候臉上還是紅的一片,他娘數落毛蛋調皮說是摔倒擦傷;一件兩件,韓漪全部都想起來了,是傷口。
“有傷口就會傳染”,韓漪站起身朝人群中大喊,有人不信:“你剛才還說是穿了趙記的衣服,現在又說是因為傷口,可信嗎?”
“就是,我昨日不小心用紙割傷了手指怎麼不見染病啊”,那人為自證撩起自己的袖子,衆人見之驚恐,“真的有。”“哪裡有,我自己還能不知道嗎?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會染上。”鳥獸四散,街上還剩他一人。
韓漪走近他,“可否看看你的胸前?”
“有什麼好看的”,嘴硬,“韓大夫得了就一定會死嗎?”他的牙打着顫,身體也不聽使喚。
許途之懶得跟他廢話,一把扯開對面人的衣襟,淡淡的火焰紋耀武揚威,宣告死亡的腳步近了。
“火焰紋變成鮮紅就會死亡。”韓漪和許途之不約而同說了這麼一句,許途之趕忙折回去看一一的圖紋。
兩人的心思都沒在對面,那人突然喊着沖向韓漪,拿起韓漪的手咬下去,“這下我們是一樣的了,你總得救你自己吧,韓漪…”,他幾近癫狂,笑喊着。
許途之上前一腳踹開男子,捧起韓漪的手,“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