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北心裡的煩躁如潮水般越積越多,有些不耐煩地打斷陳臨:“就為了看我倆的小電影?你還真是個标準的受虐狂。”
陳臨撐着下巴,眼睛飛快眨着:“你怎麼不問我還看到了什麼?”
陳臨見方北不接茬,勾勾手指示意方北湊近。他掏出手機,調出另一個視頻,附在方北耳邊,用一種近乎呢喃的聲音說:“看完可别生氣哦,為了一塊破抹布不值得。不過要是實在氣不過,揍我出氣也行,嘿嘿。”
方北接過手機,看了幾秒,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畫面的場景是他和簡雲的蜜月套房,進度條卻幾乎拉到末尾。簡雲像是醉了,躺在床上。門鈴響了,簡雲跌跌撞撞地走去開門,進來的人是容皓。緊接着他看到簡雲親手解開自己的衣扣,撫摸上容皓的臉頰,擡頭吻上了他。
方北的手指驟然攥緊,卻也隻是一瞬。下一秒,方北微微仰頭,靠在沙發背上,語氣平靜得像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有點意思。”
陳臨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問:“什麼……有意思?”
方北伸手拿起桌上的煙點燃,緩緩吐出一個煙圈。煙霧缭繞中,他的眼神依舊淡定,晃了晃手裡的手機:“謝了啊。我本以為被他拿捏,這輩子都離不了婚了;真是風水輪流轉啊,明天我們就去辦手續。”
陳臨雙眼滿是迷茫,機械地問道:“就……這麼簡單?”
方北嘴角扯出一抹無奈的笑,往後靠回沙發上,眼神裡帶着一絲玩味:“怎麼着,你還真想把他弄死啊?先說好啊,你要是真背了人命,我可沒法幫你擺平。”
陳臨腦子似乎還是沒轉過來,臉上寫滿了困惑:“你什麼意思……”
方北挑了挑眉,臉上露出奇怪的神情:“不是你說要和我永遠在一起嗎?現在我的問題解決了,你也不需要殺人滅口了。雖然你确實是綁架未遂,不過還好你的新男友有點背景,量他倆應該也不敢亂說什麼。你們說對吧?”
方北說着,看似随意地轉頭看向容皓和簡雲。容皓和簡雲看到方北投來的目光,敏銳地捕捉到了方北眼神裡的深意。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方北向陳臨聳了聳肩,仿佛在說“看吧”。
陳臨眉頭緊蹙,眼神在方北、容皓和簡雲之間來回穿梭。他緩緩踱步,皮鞋踏在地面的聲音在地下室裡格外清晰。終于,他在方北跟前站定,腦袋微微歪向一側,像隻好奇的貓,直勾勾地盯着方北,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北哥,我當然信你。”
陳臨說着,目光輕飄飄地落到簡雲身上,那一瞬間,他的瞳孔猛地收縮,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癫狂。
他緩緩擡手,用食指輕輕摩挲着自己的下唇,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扭曲:“可是北哥,你知道嗎?”他的聲音輕柔得如同情人的低語,“我每次看到簡雲,就會想起我爸看我的眼神。他不知道從哪兒搞到了那段視頻,然後一夜之間,我就從他唯一的兒子變成了一個陌生人。他到死都不肯見我,哪怕我跪在他的病床前,哭着求他,他也隻是厭惡地轉過頭去。”
“還有風臨集團!”陳臨忽然猛地握緊雙拳,關節因用力而泛白,聲音卻陡然拔高,帶着尖銳的顫音,“就因為那段該死的視頻,他們就像丢垃圾一樣把我扔了出去!那些曾經對我笑臉相迎的人,現在都恨不得踩我一腳。我的銀行賬戶被凍結,被信托基金除名,我現在連吃一頓飽飯都成了奢望,活得連一條流浪狗都不如……”
說到這兒,他猛地轉身,沖到簡雲面前,一把揪住簡雲的頭發,用力往後拉扯,簡雲吃痛地仰起頭,陳臨沖着他咆哮道:“就這麼輕易放過你,我怎麼可能甘心!!!”
方北見狀,心猛地一緊,上前一步攥住他手腕,卻在對上陳臨幾近癫狂的實現時松了力道。他沉聲說:“你先放開。”
陳臨聽到方北開口,身體猛地一僵,原本兇狠得仿佛要噬人的眼神瞬間變得委屈巴巴,像一隻被主人訓斥的小狗。他緩緩松開揪住簡雲頭發的手,随後轉身緊緊抱住方北。他把臉埋在方北的頸窩裡,輕輕蹭着方北,聲音帶着哭腔:“北哥,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幫我這一次……讓他也嘗嘗被全世界抛棄,一無所有的滋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