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北一怔,仿佛不敢相信這個開門的瞬間真的發生了,但反應很快,立刻跨了進去,像是生怕下一秒門又關上。
他進門的那一刻,眼神不動聲色地掃過客廳、餐桌、樓梯口和陽台,熟悉得幾乎閉着眼都能走到每一個角落。隻是客廳茶幾上沒有再擺兩杯溫水,也沒有備用的毛毯。
門“砰”地一聲關上。
簡雲剛要轉身,手腕卻被人從後鉗住,整個人撞進溫熱的懷抱,背脊貼上男人的胸膛。
“你……”他話還沒出口,耳側已被熱氣打濕。
方北低着嗓子開口:“簡雲,你知道我忍你忍多久了嗎?”
他像是笑了,氣息噴在頸後,帶着令人發顫的灼熱:“每天親得到,抱得到,卻就是不讓我碰你——你玩得是不是太狠了?”
簡雲被鉗着動不了,身子緊繃,“我沒……”
“你有。”方北的聲音沉了下去,“你每次看我,都差一點,你每次靠近我,最後都退回去。你以為我沒發現?”
簡雲張口,卻什麼也說不出。
“我忍得快出毛病了。”方北輕輕咬了咬他耳垂,“今天你要是不松口……就别怪我不講規矩了。”
簡雲唇微張,還沒發聲,下一秒就被吻得連氣都接不上。
那不是溫柔的親吻,而是帶着灼心欲望的撕扯,像是宣洩,又像是索要,一寸一寸拆掉他的僞裝。
簡雲終于推了他一把,喘着氣罵了一句:“瘋了你……”
“嗯,瘋了。”方北盯着他,眼神亮得發燙,“早就瘋了。”
他一把抱起人,邁步往卧室走去,聲音貼着他喉嚨開口:“你不跑了,就是你默認了。”
“簡雲,今天我一定要聽見你喊我名字。”
卧室的門被撞開,落地窗簾被風吹得翻飛,窗外是将落未落的夕陽,染紅了半邊天。
方北幾乎是一路抱着人撞進來的,簡雲背後貼上柔軟的床褥那一刻,他的外套已經被扯開,扣子崩出一顆。
“方北……”
簡雲聲音還帶着點喘,眼神是少見的迷茫與掙紮交織。
方北卻像沒聽見一樣,低頭一口吻上他鎖骨的皮膚。
“你不是說……要等我開口……”簡雲聲音低啞,“現在就這樣算什麼?”
“算我沒忍住。”
方北埋在他頸側,嗓音低得像火星炸進氧氣:“你剛剛親我了,簡雲,我怎麼還忍得住?”
“你就是故意的,你每次都這樣,撩完就跑……”他擡起頭看着簡雲的眼睛,喉結滾動一下,“你不知道我想你想成什麼樣。”
簡雲眉頭緊鎖,還想說什麼,卻被一隻手扣住手腕,舉過頭頂。
方北盯着他,一字一句像警告:“别再躲了。”
“你躲的了今天,躲不了這輩子。”
他俯下身,一寸一寸啃咬着簡雲的喉結和鎖骨,那些未曾觸碰的地界,如今寸寸收割回懷中。
簡雲喘得厲害,眼尾泛紅,試圖壓抑住每一個被撬開的回應,卻根本無法掩飾身體在他手下的顫抖。
“今晚你哪兒都别想逃。”
這句低啞的宣判才落下,方北就狠狠吻住了他,不再試探,不再溫柔,是帶着一股不容拒絕的力量,像是要徹底把他吞進骨血裡。
他的手掌沿着簡雲腰側勾勒下去,明知他怕癢,卻故意在腰窩處輕掐一把,逼得簡雲呼吸一滞,下意識顫了一下,卻沒能逃開。
“放松點。”方北貼在他耳邊,嗓音壓低得像警告,“你越緊張,我越想欺負你。”
簡雲指尖蜷縮,反握住方北的手,眼神濕得不像話,卻倔得不肯閉眼。
“你不是要我默認嗎?”簡雲嗓子發啞,低低一笑,“那我現在給你機會——看我還能裝多久。”
他話音剛落,方北整個人都像炸了。那種久壓的情欲與情緒混在一起,眼裡那點最後的克制也碎了。
“你别後悔。”他啞聲說完,像是野獸終于撕開了最後一道口子。
他用力拉開簡雲的衣領,把人徹底壓在自己身下,吻重得近乎粗暴,像是要把這些年所有沒來得及說的“我想你”“我恨你”“我離不開你”都吞回他喉嚨裡。
簡雲終于潰敗。唇被咬得發紅,指節抓緊他背部的肌肉,聲音都被吞在了吻裡。
可他沒有掙紮——
甚至還在方北貼近時,微微擡起下巴,主動露出脖頸那一處最脆弱的弧度,像是把自己最無力的那部分,交給方北親手擊穿。
“簡雲……”方北喘得狠,像是被這動作逼瘋,“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樣子嗎?”
“像什麼?”簡雲氣息淩亂,睜開眼,裡面的情緒已經全然崩塌。
“像我在夢裡想了千萬遍的樣子。”方北咬着牙,低吼出聲,“你現在每個反應、每個呼吸,都他媽是為我量身定做的。”
他俯身,将那句早就壓在喉嚨裡的話,用舌尖一點點抵着唇縫說出來:
“你生來就該是我的。”
簡雲的心像被人從胸腔裡抽出來,狠狠摔在了火裡。他再也繃不住,整個人在那句話落下後,徹底地顫了。
手指滑上方北的後頸,主動吻住了他。
那個吻不是求饒,不是回應——
是徹底地淪陷。
是兩個靈魂最原始的赤裸相對。
他們像是在一場災難後緊緊抱住彼此,不惜用牙齒和唇舌劃開彼此的殼,隻為了确認一點:
“你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