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禹靳跪坐在床前,撫摸着時繁的臉,說:“繁繁,你原諒我,回到我身邊好不好?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難過,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時繁深吸了口氣,說:“沒有人會這樣求别人原諒的吧?”
庭臨修被說得臉熱,嘴唇微顫着,說道:“我知道這樣不對,我隻是怕你跑了,我不能再失去你。”
時繁實在懶得聽他這些渣男言論,但也隻能被迫配合,拿出平生最好的演技,淚眼婆娑地看向庭臨修,說:“如果我不答應呢?你打算關我一輩子嗎?還是說,幹脆砍斷我的腿,讓我想跑都跑不掉。修哥,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可是你一直在傷害我。”
“我不是……”庭臨修慌忙狡辯,“我隻是想要等你消氣,等你消氣了我自然會放開你的。”
時繁不說話了,把頭埋進被褥裡,默默流淚。
庭臨修看得心慌,手足無措地去擦時繁臉上的眼淚,說:“你别哭啊,繁繁,我愛你,我真的愛你,你信我一次。”
時繁擡頭,一口咬住了庭臨修的手指。
庭臨修吃痛想要收回手指,但在看到時繁咬着他的手指又紅着眼睛一臉痛苦的模樣時,手就跟灌了鉛一樣,沒有辦法挪動半分。
他心裡冒出來一個念頭,就算時繁現在把他的手指咬斷了,隻要時繁能消氣,那一切也都是值得的。
所以他咬着牙,死死忍着手指上傳來的劇烈疼痛,直到時繁松了口,他才跟着一起松了口氣。
時繁嘴裡都是咬出來的血,他低下頭,哽咽地說道:“庭臨修,你真的是個混蛋。”
聽時繁這麼一說,庭臨修反倒是放下了心,他把時繁的臉捧起來,小心擦掉他嘴角的鮮血,說:“是,我是個混蛋。”
時繁又把目光挪到被他咬得快要見骨的手指,小聲問道:“疼嗎?”
庭臨修忙搖了搖頭,說:“不疼,一點都不疼。”
時繁咬着唇,泫然欲泣道:“可是我疼。”
庭臨修隻得安慰時繁:“沒事,真的一點也不疼。”
時繁不說話了,隻一味地對着庭臨修的手指吹氣,很是心疼的樣子。
庭臨修心塌了一塊,問他:“你……原諒我了嗎?”
時繁怕答應得太快,容易讓庭臨修起疑,故意别過臉,說:“才沒有。”
庭臨修卻笑了一下。
過了好一會兒,時繁小心地擡起頭看庭臨修,詢問道:“你可以把我的手解開嗎?”
這句話像是觸到了庭臨修身體裡某個警報,他立刻警惕起來,帶着質疑的目光看着時繁。
“手好疼……”時繁适時地示弱,像是在小心觀察庭臨修的神情,而後又放棄了一般說道:“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
說完落寞地低下了頭。
庭臨修的目光移到時繁被綁的雙手上,時繁的皮膚白,所以能很清楚看到他手腕那塊全部被磨紅了,看着很可憐。
庭臨修伸手揉了揉時繁被磨紅的手腕,問:“你應該不是在騙我吧?”
時繁眉頭輕輕一跳,看向庭臨修的目光裡帶上了受傷的情緒,他抿了一下唇,說:“你不信就算了,你就當我是在騙你吧。”
“我不是想要懷疑你,隻是怕再失去你,”庭臨修想了一下,說,“要不,你親我一下,親我一下我就放了你,好嗎?”
時繁輕輕一笑。
庭臨修被他笑得有些慌,“怎……怎麼了?”
時繁自嘲地說道:“你不信我,難道我親你一下你就會信我嗎?你不會。既然你都不信我,還跟我說這麼多幹什麼?反正就算我不同意,我人在你手裡,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至于我的意願什麼的,根本就不重要。”
“你來吧,想做什麼都随你。”時繁閉上眼,嘴死死抿着,還有眼淚從緊閉的雙眼中滲出。
“好了,是我的錯,我不該不相信你。”庭臨修說着,就繞到時繁身後給他解繩子。
時繁的雙手獲得了自由,他活動了一下筋骨,又去解自己腳上的繩子。
庭臨修有些不放心地握住時繁的手,确認道:“繁繁,你會永遠和我在一起的對嗎?”
時繁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笑,說:“當然。”
庭臨修這才松了手。
時繁飛快地解開了腳上的繩子,然後一腳把庭臨修踹了出去,起身跑出房間,在出門前還順手擦了把臉上虛假的眼淚,回過頭對庭臨修說了一句:“——是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