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庭臨修張開雙手攔在時繁面前,“那你就踩着我的屍體過去了。”
時繁眯了一下眼睛,耐心徹底耗盡,拎着棒球棍就往前,正要掄起棒球棍砸過去,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整個房子都震了一震。
庭臨修抓住這個變故,奪走時繁手中的棒球棍扔到了一旁,然後一把緊緊抱住時繁的腰,說:“我不會放你走,你要永遠和我在一起。”
“你真的有病!”時繁罵了一句,用力掙開庭臨修的擁抱,毫不留情地一拳頭砸到了庭臨修臉上。
庭臨修好似不知痛一樣锲而不舍地上來抱時繁,時繁被他弄得火氣都上來了,對着庭臨修一頓拳打腳踢。
以往時繁并不是庭臨修這麼纏人,被他砸了這麼多拳還踢了這麼多腳後,還死死抱着時繁。
“放開!”時繁氣急道。
“我不放!我死都不放,我不能沒有你!”庭臨修死死纏住時繁。
“我真服了!”時繁又一次把庭臨修推開,然後迅速在地上滾了一圈,撿起被庭臨修的扔掉的棒球棍,對着他的肩膀就狠狠砸了下去。
看着庭臨修扶着肩痛苦跪倒在地的樣子,時繁又警告了一句:“你再敢上來,下次對準的就是你的腦袋了。”
放下這句話,時繁就跑了出去,但在快要到達入戶門時,卻看到門口隐隐有火光。
時繁大腦“轟”的一下,像是有人往他腦袋裡砸下一個雷。
剛才那聲巨響,是天然氣爆炸的聲音。
天然氣?
為什麼是天然氣?
他明明沒有看到火源,為什麼那麼肯定就是天然氣爆炸了?
時繁突然覺得頭很痛,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他腦子裡鑽出來。
“時繁!你别想逃,我不會放你走的!”庭臨修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追了上來,從後面抱住時繁。
“靠!”時繁強忍着頭痛,罵了一句:“你沒看到着火了嗎?趕緊開門!”
庭臨修看了眼不遠處竄起的火焰,眼裡浮出恐懼,但他還是死死抱着時繁不肯放,“除非你答應我,這輩子都會在我身邊,不然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裡好了!”
這句話撬開了記憶的門。
時繁腦海裡冒出一個場景。
漫天的火焰中,時繁緊緊攀上庭臨修的身體,對他說:“我們的血肉會融在一起,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火焰包裹住他們,身體每一寸都傳來被灼燒的痛。
時繁瞪大了眼睛。
原來他曾經已經經曆過一次這樣的人生。可是為什麼?即使重來了一次,就算一切都改變了,最後還是會走到這樣的結局?
還是說,人的結局本來就是寫定了,不管如何重來,如何掙紮,都無法掙脫命運的安排。
時繁腦子裡又突然無由的冒出來一個場景。
保姆車上,司禹靳眼裡滿是痛色地看着他,跟他說:“我曾經有一個很喜歡的人,但我當時不敢上前,隻能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萬劫不複的境地——所以我想要幫你。”
還有在表明心意時,司禹靳說的那句從來就沒有别人。
原來,真的沒有别人。
從頭到尾,一直都是他。
在已經經曆的那段過去裡,司禹靳已經為他死過一次了。是他自己忘了,他什麼都不知道,吃着莫名其妙的醋,把一顆捧到他面前的真心狠狠摔碎了。
時繁突然覺得心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