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禹靳舔掉滑落下來的牛奶,擡眼看向時繁,問:“那你想要怎麼懲罰我?”
時繁把紮在頭發上的繩子拿了下來,藍色的頭發落下來,披在肩頭,對比的顔色将皮膚襯得更加白皙,如果忽略上面被咬出來的痕迹的話。
時繁把繩子在手上繞了幾下,即使纏緊了也不是很疼,這才放心地松開了,低下頭纏在了某一個地方。
司禹靳皺起了眉頭,不過還是沒有阻止時繁。
時繁調整了一下姿勢,在往下坐時嘴唇抵在司禹靳耳邊說:“懲罰就是我準你出來你才能出來。”
司禹靳額角青筋一寸寸暴起,眼神也越來越野性,像被逼急了的猛獸,但又因為缰繩握在對方手中,隻能被控制。
又在有限的範圍内橫沖直撞。
時繁的指甲整個陷進了司禹靳的肩頭,額頭抵在他肩上,又控制不住地一下一下往他肩上撞,撞得額頭都紅了。
時繁承認他玩得有些過分了,但事已至此再後悔也沒用,自己種下的苦果還是要靠自己咽下。
在司禹靳求他解開之前,時繁率先抵擋不住了,抖着手把繩子解掉了。
但即使已經沒有了束縛,時繁依舊沒有得到解脫,大概是他真的逼司禹靳逼得太緊了,司禹靳瘋了一樣,一直纏着他不放。
時繁頭皮都要炸了,一邊推搡着司禹靳一邊催促道:“你快點!我都給你解開了!你到底行不行?”
司禹靳不說話,隻負責堵住時繁的嘴唇。
時繁這回是徹底浪不起來了,整個人癱在床上,連根手指都擡不起來了。
司禹靳把那根繩子挂在手指上,問時繁:“這個你還要嗎?還是說要我幫你把頭發綁起來?”
時繁瞪了司禹靳一眼,用沙啞的聲音反問一句:“你覺得呢?”
“我覺得沒有必要浪費。”司禹靳撈起時繁的一縷頭發,用繩子綁了起來。
時繁沒力氣跟他計較了,閉上了眼裝死。
司禹靳從後面抱着時繁。
時繁閉了一會兒眼睛,發現還是睡不着。雖然身體很累,大腦卻很清醒。
司禹靳也注意到了,問他:“睡不着?”
時繁“嗯”了一聲。
“那來聊會天吧。”
“你想聊什麼?”
司禹靳斟酌了一下,說:“剛才在樓梯間,你對庭臨修說的那些……你是隻想起了那些,還是還想起了一些别的?”
時繁久久沒有回答,久到空氣都冷了下來。
就在司禹靳覺得他應該得不到時繁的回答時,時繁轉過身來面對着司禹靳,說:“還挺多的,你想聽什麼?”
事到如今,司禹靳卻膽怯了,說了句:“沒什麼,睡吧。”
“敢為我死,卻不敢說給我聽是嗎?”
司禹靳怔住,難以置信地看着時繁,“你……”
“我說想起了很多,其中就包括你跑進火場救我的事,”時繁說,“所以這才是真正的答案是嗎?”
司禹靳握緊了拳頭。
“你說的那個執迷不悟,最後和渣男糾纏不清死掉的人是我,還有那個因為你的膽怯而隻敢眼睜睜看着踏入萬劫不複之地的人是我。音像店裡那幾張CD是寫給我的,那支有價無市的紅酒是你拍下來給我的,曲譜上那個你深愛的人都是我對不對?”
司禹靳:“是。”
“所以你那天和我一起死了以後,又重生回了悲劇發生之前,對嗎?”
司禹靳:“是。”
“那你為什麼不在重生回來的時候就告訴我?”
司禹靳歎了一口氣,很無奈地說道:“如果我那時候跟你說了,你肯定覺得我有病。而且,那時候你也不喜歡我,我總不能因為去救了你沒能救到你還逼迫着你喜歡我吧。”
“所以你當時才會說了那麼一段似是而非的話。”
就是在時繁第一次第一次誤認司禹靳把他當成别人時,司禹靳解釋的那段話,隻是當時時繁不肯相信。
“我應該相信你的。”時繁感到懊惱,如果一開始就相信,也就沒有後面這麼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