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獨發
第4章
同學們都去吃飯了,班裡除他們幾個沒其他人。
江端打開自己的飯菜,香味撲鼻,口齒生津。
葷菜窗口和素菜窗口相差十萬八千裡,他故意的。
看陸承安跑得臉頰微紅、微微喘氣的樣子就覺舒心。這時候的他像個剛在别人床上浪淫完的婊男,挺勾人。
雖然學校在飲食方面管控嚴格,不讓偷吃。但食堂的味道确實不錯,深受喜愛。
“我當然不值十萬啊,景哥真有眼光。”陸承安燦爛地笑了一下。餓了一中午,昨天也沒怎麼吃飯,早就前胸貼後背,他邊說邊狼吞虎咽道。
如果他是一件商品,一定是最不值錢的那個。
誰會買一個劣質的Alpha。
聞言江端暗暗翻了個白眼。
剛才他竟然會産生景尚潛意識裡喜歡陸承安的念頭,也是腦子被門夾了。
景尚喜歡誰都不可能喜歡陸承安這樣的賠錢貨。
“小垃圾,你今天對自己挺好啊,給自己買那麼多。”高木栖拿筷子指指陸承安招待自己的午飯。葷素搭配均衡不說,份量都足有兩個人的。
不怕撐死。
“昨天買玫瑰告白,把身上僅剩無幾的錢花光,三天沒吃飯了。我對自己好點怎麼了啊?這樣才有力氣喜歡景哥。”陸承安生怕有人搶,吃相一點不斯文地說道,“我幫景哥跑腿,景哥讓我刷卡管我一頓飯。景哥都沒說什麼,你有再多意見都憋死在肚子裡行不行?聽你說話就煩。”
不等高木栖翻臉回擊,他又說:“實在想損我,以後我的飯你全管呗。”
“我真是草你媽了,”高木栖氣極反笑,“我管不起你一頓飯啊?以後飯卡随便刷哈。”
“沒媽隻有爸。我記得你倒是有媽媽哦,回家去草吧。”陸承安眯起眼欣笑,相當能屈能伸地說道,“你當然能管起我的飯啊,好厲害的。那既然這樣......”
“咣當!”
盛着滾湯的透明飯盒突然從桌角翻掉下來,沒蓋。冒煙的白湯濺一地,高木栖嗷一嗓子跳開來,椅子翻倒。他瘋狂甩手,嘴裡嘶氣,手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燙得通紅。
陸承安坐最後一排,景尚坐陸承安前面,江端跟高木栖并排坐景尚前面那桌。吃飯時他們身體朝後,和景尚一塊兒進餐。這樣如果景少有什麼需要,他們能一眼看到。
幾人無一幸免,多多少少都被白湯襲擊。唯有原尋獨坐一桌角落,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事發過後他隻分來個應該算是關注的眼神,身體動也不動。
上将的兒子,無論做錯什麼都不必道歉。景尚便是這樣高貴的人,他永遠是對的。
對普通人來說,能讓他稍作停留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江端和高木栖有錢有勢,雖遠不如景尚,但絕對不在普通人的範疇。景尚淡淡地乜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拿手帕擦手指。
“景哥你傷到沒有?!”陸承安緊張地站起,向前傾身要抓他的手,被不留情地躲過,“我隻是看你受沒受傷,不要那麼防着我啊。我沒那麼喪心病狂這時候還想着占你便宜,快給我看看嘛——我的天,都紅了啊。你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都怪我打的面湯太燙。景哥你疼不疼?”
他雙眉同時下耷,煙藍色的眼睛裡滿是心疼。嘴巴微微嘟起吹氣,是小心翼翼的愛人姿态。
景尚眉頭深皺,很想一巴掌揮開陸承安。這麼髒的人不配碰自己。
但他握着自己手腕不松,掌心溫暖、幹燥。莫名覺得此時拂掉一個人的關心是件很不紳士的事情,忍耐不作任何反應。
而且陸承安的胳膊也被湯濺到,有點點紅痕。
他隻穿了一件短袖,暴露的皮膚面積大。
紅點在冷白的皮膚上,像遭到什麼不好的虐待。
有一種令人血脈偾張的、施虐欲暴漲的美感。
“不是,我特麼的......”高木栖眼紅怨怼地嘟囔,“我手背的皮都快燙掉了......我就活該嗎?”
年輕氣盛的少年,沒人看得起陸承安被拒絕,被攻擊和被辱罵還永遠都罵不走打不走的低賤樣子。但不得不說,這種無時無刻眼裡心裡都隻裝着一個人的濃烈偏愛,偶爾着實讓人心動。
江端知道他想什麼,清醒地嗤笑:“得了吧你。真有人這麼犯賤地追着你,你早煩了,殺人的心都有。小景的忍耐力一般人沒有,别胡亂學。不然進監獄你爸撈不出來,還得麻煩景少。”
高木栖被說得臉都變綠了。
“景哥,我去買藥。”陸承安穿上外套就要走,口袋裡裝着景尚飯卡。學校醫務室能刷,裡面有好幾十萬呢。
畢業後花不完,這些有錢人就不要了,當垃圾一樣扔掉。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景尚不耐煩:“随便。”
後門拉開,冷風灌入,他再次看了眼江端高木栖,大發慈悲地說:“多買點。”
“嗚嗚,謝謝小景。”高木栖心裡好受多了,真心實意道。
“白、癡。”陸承安聽到身後有人吐露出一聲罵,是原尋的聲音。啞巴終于開口說話了,也是不容易。
‘我要是白癡,你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大、最不可救治的傻哔。’打飯時的熱意褪卻,陸承安裹緊外套,心道,‘奶奶的一丘之貉,怎麼不燙死你們啊。死了小爺直接替你們收屍,送去火葬場火化燒成灰都污染空氣。等畢業我去火葬場上班,專門等着燒你們。’
他們上理論課的教室在七樓中間,有電梯,上下方便。陸承安在學校是出名人物,脾氣暴躁容易動手。師生們對他的感情複雜,分兩種極端。
一種是怕,一種是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