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的感官居多。
電梯逐漸閉合,陸承安沖過去想乘坐。裡面一個老師看他一眼,摁了關閉,并說:“老師有點趕時間,你等下一班再坐。”
眼神裡帶着“一個下等的劣質Alpha,毫無價值,竟然癡心妄想攀附景尚,企圖實現階級跨越做人上人”的打量和譏諷。
高中三年,這種場面比比皆是。陸承安習以為常,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放下按電梯的手。
他左手插兜,右手¥狗仗人勢地轉弄着景尚的飯卡,舉到眼前查看。
星際聯盟階級分明,優等的Alpha和Omega理所當然地受到萬衆矚目。
連飯卡都有明确标志。
像景尚,所有卡牌類的東西都是尊貴的黑金色。
全校僅他一個。
優等Alpha和Omega是整個社會的頂尖,所有稀缺高昂的資源無條件地向他們傾斜。
像螞蟻一樣多的 Beta 最不值錢 ,他們一生的價值便是為優等的A與O打造完美的伊甸園。
陸承安雖然也是Alpha,可他分化劣質,貧窮。
剛才說了,星際聯盟向來階級分明。從貧窮開始劃分。
“行吧,老師您一路走好不要客氣,我等下一趟。景尚受傷喽,我去買藥,他手上要是留了疤的話全是你的責任啊,跟我可沒有關系。”陸承安誠摯地告知說,眨巴眨巴眼睛,“我剛買飯回來太累了,不想跑樓梯,讓他傷着吧,不買了。哼。”
“反正是老師你不讓的,你是哪個班級的來着?啊,看到你胸口的銘牌了......”
一隻手猛地伸出來插¥進差點嚴絲合縫的電梯門,“當”地一聲鈍響。
“進來。”老師磨牙道,一隻手若有若無地擋胸口。
陸承安走進去,颔首:“謝謝老師。”
姿态優雅的倒像一個從小受盡高等禮儀教育的貴公子。
老師:“呵呵。”
不怪這裡讨厭陸承安的那麼多,誰讓他每天狗仗人勢。
校醫室裡,陸承安沒讓校醫幫忙拿藥,而是熟練地自己走到藥物架前往袋子裡裝藥。
從感冒發燒到跌打損傷,外用的,内服的,跟掃蕩似的一會兒裝滿了三個大袋子。
藥物架直接空掉一半。
校醫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時看陸承安的眼神都變了,以為是搶劫的。多來幾次她就見怪不怪随陸承安胡鬧。
又不是沒付錢。
校醫歎氣:“這次又傷哪兒了啊?不先給自己上藥嗎?”
陸承安咧嘴笑,擰開一瓶新的紅花油,往椅子上一坐,撩起褲腿。不要錢似的往手心倒紅花油搓巴搓巴,直接糊在因為淤血已經發黑的小腿肚。
按揉的力度特别狠,校醫看着都疼,皺眉:“聽顧老師說你昨天沒來學校上課,去哪兒打架了這麼狠?”
“見義勇為。”陸承安脫了外套掀開起球的短袖衣擺,小腹比腿還嚴重,一條一條滲血絲的痕迹。
剛受傷的時候肯定沒認真處理,還見水了。傷口邊緣泛白。
饒是見了好多次,校醫仍然飽受沖擊。她接過消毒棉簽和藥水說:“得得得,我來吧。”
“謝謝校醫姐姐~”陸承安甜甜地笑了一下,嘴巴更甜。
“......”
如果陸承安好好學習,脾氣好點,不給其他人——特别是景尚——制造麻煩,他應該是一個挺能讨人喜歡的學生。
“聽顧老師說我沒上課?姐姐你在醫務室诶,怎麼聽顧老師說啊。”陸承安好奇地問。
校醫沒好氣:“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問題衆多的學生。他是你老師,你平常又那麼愛翻牆逃課出去打架鬥毆,醫務室都快變成你家了。沒點兒自知之明嗎?”
陸承安幸福地道:“他來醫務室找我啊?”
“可不嘛。”校醫說,“顧老師負責,是個好人。”
“可不嘛。”陸承安頻頻點頭附和道,“學長特别好。”
上完藥付了錢,陸承安像往常一樣請校醫姐姐幫他看好自己的三袋藥,等放學再過來拿。
他自己則一溜煙兒地朝老師辦公樓跑去,忘了他出來是為了給景尚拿被燙傷的藥。
半小時後。
江端說:“這小子丢了?”
高木栖接話道:“丢了就丢了呗,死外邊兒才好呢。我燙得最厲害都快好了,等他買藥回來我自己已經長出新皮了好吧。”
江端道:“小景等藥呢,他不回來也不是個辦法啊。給他打電話問問。”
“他算什麼東西,”景尚胃口不佳,直接把筷子掰折,“誰等他。讓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