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旅店,其實是有老四合院改成的民宿,在王府井附近,獨門帶天井小院價格固然高昂,但有明小姐全資支援,朱簡明覺得,既然是出門旅遊大方點給自己舒服,畢竟燕京政治地位特殊,永遠是東大老一輩人的執着,嗯,朱簡明微妙的笑了笑。】
“這小女娃,也是天人?”
“這就是咱順天的八大胡同,這條路,诶,這位置是我家啊!”
“你說笑吧,天人在你家!那你還不回去迎接。”
習慣了趙簡明吃什麼都得說上一二三點曆史見聞的百姓不适應的嘀咕着,快速的轉鏡轉場閃過,還沉溺在皇帝沒了的沖擊中的天潢貴胃直直瞪着眼睛,跟着朱簡明一家的步伐來到了旅行的第一站,景山公園。
劉徹不覺明曆,不就是個城裡的林子嗎,有什麼好看的,出了長安城到處都是,還沒有老秦留下來的舊苑子裡的猛虎野鹿有趣,他敲着桌子思索良久,抿着嘴向陳皇後問道:“城郊那處苑子叫什麼來着?”
“哪處?”陳皇後茫然,貴為皇帝内庫的掌管人之一,她都不曉得咱長安城的苑子有哪家出名,卻是衛子夫琢磨片刻恍然大悟,借着案牍的遮掩小心的在陳皇後的衣擺上寫到:上林。陳皇後不自然的挪挪身子,面色尴尬的重複了一遍答案:“可是先秦留下的上林?太祖年間就分作民田,隻留了虎林鹿苑的一小部分。”
“分了?”劉徹斟酌道,“朕的苑子可不能連天人一個小山頭都比不上。”
康熙望着高懸在順天上空的昆侖鏡束手無策,昆侖鏡來無影去無蹤,喇嘛和薩滿一緻的口徑都是:是啟示。既然兩派都認定是正神不是歪門邪道,康熙隻能長長的歎息一口氣坐在禦座上面無表情,問道身邊的索額圖:“索額圖,你瞅着這山,是不是朕的禦園子?”
“依臣看,像。”索額圖為難的擡頭,模棱兩可道,内心惶恐不安,那是自大元開始的皇家林地,不過二三百年,就輪到平頭百姓随意進出了,他透過鏡頭的一掃而光,瞄見寂靜街道對面都神武門,高門緊閉,卻沒有什麼侍衛值守。
“叫諸皇子與佐領們都來,讓他們看看現在八旗子弟,都成什麼樣了!”
好消息,皇城瞧着是保住了。壞消息,看不出裡内是不是住着當朝的皇帝,索額圖暗自呸了一聲,沒皇帝了!可要是皇帝沒了,偌大的國家該怎麼管制?
“朕的禦園子,隻值兩文錢!”乾隆痛心疾首,扶案郁郁不得,“趙天德,你說說,在民間這兩文錢能買些什麼。”
趙天德咚的一聲又猛得一個磕頭,戰戰兢兢道:“奴才不清楚,奴才幼年家貧,想着若一文錢就能吃上一個大白饅頭。”眼瞅着聽見計量值的乾隆大氣一出一進,臉色由紅轉白,索額圖連忙進了後殿把預備的太醫抓來問診。
“參湯!參湯!”永璋吓得滿頭大汗,扶着顫巍巍發抖的乾隆坐回椅子,永琪急忙端來參湯吹涼,小口喂進乾隆嘴裡,差點眼皮一番走路的乾隆緊緊抓着永璋的手道:“太、、太後!”
“阿瑪放心,太後有額娘們伺候,沒讓她看見方才一幕。”永瑢接過話趕忙安撫道,話音剛落,銀發蒼蒼的皇太後鈕钴祿氏嘴裡念叨着乾隆的乳名在和碩和婉公主的攙扶下走近,老淚縱橫的握住乾隆的手道:“元壽、你可不能出事,着了洋人的道啊。”
“兒無事,唯願額娘安康。”
【與乾隆母子和睦相似,朱簡明拖着走不了一點路的朱女士,給阿公阿婆找了新的地方散步,朱女士看着朝氣蓬勃的父母,再看看拍下遊覽地圖研究路徑的女兒,果斷選擇了兩手一攤當挂件,朱簡明習以為常,牽着朱女士就引着阿公阿婆往景山公園深處走。
七月的林園郁郁蔥蔥,花團錦簇,三三兩兩的遊人背包前行,更多是在轉角一廊強身健體的老者,還有一處拼湊的民間小樂隊和着贊歌。在歡快輕松的氛圍裡,朱簡明面帶詭異的笑容,帶着一行人來到了景山東坡的山石之上,這有一棵歪脖古槐,豎着碑,提醒遊客明朝最後一個皇帝朱由檢就是在這裡自缢的。
朱阿公揣着相機沿花壇邊緣徘徊了半圈,又轉身站定,招呼家裡三位女士再歪脖子樹前拍照合影:“今個也算是來給咱老祖宗祭祖了。”朱阿公樂呵的說,渾然不覺自己這句話有多驚悚。
“大明都沒了幾百了。”孫阿婆不以為然,嫌棄的白眼,“現在是CPC的天下,還當你是王孫公子呢。”
“你這個老婆子,你家不也是地主出身。”朱阿公反駁道,“半斤八兩!”
“這在說啥呢?”朱簡明茫然的看着阿公阿婆打情罵俏,你們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很封建的話題,朱簡明戳戳朱女士的腰窩,總之遇事不決先喊,“媽!”
“你不知道啊?”朱女士驚訝的表情讓朱簡明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隻見她親媽爽快的指着歪脖子樹說道:“你阿公說,咱家的朱就是這個朱,這樣朱由檢算咱祖上的遠親吧!”
“你叫朱簡明,你阿公叫朱伯志,就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傳統字輩,照家譜看論是益王一支。”朱阿公随口解釋,“你媽那是舊時候,女孩子沒這麼排用,到你出生就沒管了。”
“你取名‘明’和明朝沒關系。”阿婆輕拍了拍朱簡明的肩膀補充,“是你爸翻了三天字典選的,說日月在天,希望你能完成他的志向。”爸他以前是空軍啊,不過是地勤,沒上過一天飛機,朱簡明有些勉強的笑了笑,算是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