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錢?
他瘦猴混社會這麼多年了,什麼錢沒見過,他今天不要錢,偏要折折這千金小姐的傲骨!
他端起槍,“砰”的一聲,一發火石從秦束沅腳步擦過。
一聲尖叫堵在棠希文的喉嚨,她的腿都在抖,說出來的話帶着顫音:“是我打的人,有......有什麼事,沖着我來。”
光頭邪惡地笑着:“你算個毛線啊?今天你們兩個誰也别想跑。”
“這是法治社會,你想幹嘛?!”聽到光頭的威脅,棠希文不管不顧地吼了出來。
光頭冷哼道:“你看老子像怕犯法的人嗎?”
強龍不壓地頭蛇,秦束沅揚起一個淡淡的笑,語氣溫和了些:“開個條件吧,剛才我妹妹打了這位......”
她瞟了光頭一眼:“我代我妹妹向你道歉,該賠的醫藥費,精神損失費,一樣不會少。”
“你沒有工作吧?作為補償,我可以讓我家人裡幫你介紹一份穩定得體的工作。”
光頭有些動心了,舔了舔嘴皮。
瘦猴反而怒了:“什麼意思?别瞧不起人了!誰要你介紹什麼狗屁工作,道歉可以啊,但你想輕飄飄說句對不起就走人?沒門。”
秦束沅握着棠希文的手,感覺到對方的顫抖,低聲說了句:“别怕。”
她看向瘦猴:“你想怎麼解決?”
瘦猴奸笑道:“你長這麼漂亮,還能怎麼解決?”
秦束沅胃裡泛起一陣惡心,目光陡然冷了下來:“你想死嗎?”
棠希文喉嚨一緊,随即擋在她學姐面前:“你想得美!我今天就是死在這裡,也不會讓你占我學姐一點便宜!”
她像個視死如歸的戰士,氣勢昂揚地瞪着他們,她身後的人有一瞬間的失神,沒料到她的舉動。
瘦猴立即拿槍對準了棠希文,光頭湊過去,拉了拉瘦猴的衣服:“哥,别真動槍啊。”
萬一到時候把我也連累了怎麼辦,我還想去上班呢。
瘦猴哼了一聲:“行,看在我兄弟的份上,我可以放你一馬,按你說的,下山之後,賠錢和工作,但你怎麼保證你不反悔?”
“這樣吧,你把衣服脫了,我拍幾張照片,你要是耍我們,我們就把你照片傳網上。”
“不行!”棠希文抓住了他的槍,趁着瘦猴放松警惕,一下撲了過去。
“我靠!松開,快給老子松開!”瘦猴一個趔趄摔地上,死死拿着槍的另一端。
光頭也去扯棠希文,沒想到這女人力氣死命的大,瘋起來不要命似的,手腳并用地呼在瘦猴身上,光頭也挨了幾下。
“砰砰砰!”
幾發火石朝天空射出去。
“哎喲。”又是一聲慘叫,光頭一隻眼睛被棠希文的美甲紮了,他徹底怒了,抓起腳邊一塊石頭沖了過去。
一聲清脆的響聲,像玉石敲在了玻璃牆上,幾道深紅色的血從光頭腦後流出,他暈了過去。
一塊大石頭扔到草叢裡,沉悶地隐藏,秦束沅一腳踩在瘦猴的臉上,登山鞋防滑的凸起讓瘦猴痛苦地叫着。
棠希文趁機搶了瘦猴的獵槍,牽起秦束沅的手,不顧一切地往下跑。
跑,就算腿都要站不住了,随時可能會滾下去也要跑,沒有什麼比活命更重要。
眼淚被風吹散,棠希文邊跑邊哭,哭得腦子都有點麻了,一個腳滑差點摔倒。
還好她學姐扶住了她。
“慢點吧,他們追不上來了。”秦束沅擡着她的胳膊,輕聲道。
萬籁俱寂的山林裡,烏雲降下了真正的雨,女孩的哭聲斷斷續續,恐懼和悲傷纏繞她的眼睛。
怎麼辦?方才驚慌的奔跑宛如夢境,她現在回過神來更加後怕。
“學姐,我們這算是正當防衛嗎?”
秦束沅摸了摸她的頭:“不知道。”
棠希文心裡抽痛,半響,她止住了哭聲,鼻音濃重:“就說是我做的吧......”
秦束沅直直地望着她,看不出她是天真還是想賣個乖:“石頭上有血,還有指紋,怎麼也不能是你做的。”
棠希文瞳孔一閃,又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
她完全沒有頭緒,她以為自己一輩子也不會遇到這種事。
冷靜,一定要冷靜,要相信法律,是對方先不懷好意,是他們先動手的。
棠希文定定地說:“我們去自首吧。”
接完警察局來的電話,秦禾川怒地一掌拍在辦公桌上,沉思幾分鐘後,他給律師打了一個電話。
得到一個穩妥的回複,他撥通了嶽佩蘭的電話。
“你女兒傷了人,現在在警察局。”
嶽佩蘭:“你讓我去撈人?秦禾川你瘋了嗎?B市是你的地盤,我限你三個小時把沅沅撈出來,不然我就曝光這件事,讓盛遠股價大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