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跌跌撞撞來到屏風後,望着金九,心中理智與欲念争奪。
才認識一天的陌生女人。
自己真要妥協要她陪自己做這種事嗎?
他還沒問藏金珠的事,也還沒問十年前……
宋十玉難受地趴在床邊,貼進她手心,隻想着一會就好。
讓他在這呆着,感受下活人氣。
誰知……
她不知道夢到什麼,嘴裡咕咕哝哝,那隻手在自己下巴處随意亂摸亂動,逐漸摸到喉結,順着汗珠往下掉,擦入滿是水的頸窩。
宋十玉被她這樣觸碰,腦中被□□漸漸燒得理智全無。
家規……
禮數……
都已經不複存在。
隻剩一副殘軀的自己,還在堅持什麼……
覺察到她有醒來的迹象。
宋十玉想清楚破罐子破摔後慢慢挨上來,學着勾欄中耳濡目染勾引人的手段,吻上她的手腕。
“金懷瑜……要了我吧……”
金九還沒清醒,甚至還沒看清遠處地上是否真的有人,眼中就隻剩下宋十玉那張被欲念蒸地如火珊瑚般绯紅的臉。
他太漂亮了,烏發下透紅的臉被汗液浸得濕透,彎卷的發絲沾在鬓邊。因為是在病中,又被下藥,此刻月色下有種驚心動魄的脆弱感,仿佛下一秒就會被人折下,蹂躏成泥。
金九心跳加快,不自覺被他蠱惑,伸出手去觸碰他眼角被高熱燙出的水色,緩緩說:"抱歉,我隻能把你送去巫蠱山治病,不能對你負責,就算這樣,你也願意?"
她竟以為他要名分?
宋十玉對金家九姑娘的夫郎位置沒興趣,倒是對她說的巫蠱山有些意動。
那座山若無熟人帶路,别說進去,路都找不到。
他這些年看過的巫醫數不勝數,多番打聽才知有這麼個地方。
如果有金九這個人脈,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宋十玉忍得快被燒死,幾乎是毫不猶豫點了頭:“好,若你今晚能……”他難以啟齒,隻能略過,“再把我帶去巫蠱山,我定重金答謝。”
錢色利益交換。
兩人狼狽為奸,一拍即合。
宋十玉不再忍耐,撐起自己的身體。
金九摟上他清瘦的腰,用力将人從地上扶起。
她沒想到這人看着瘦,骨架卻沉,壓上來的那刻差點沒把她的腿壓斷。
窄榻上,兩道身影滾作一道。
衣衫薄紗交融成深色湖泊。
宋十玉仰頭望見窗外天上明月,默默阖上眼,複又睜開,摟住她的肩,學着從前輕吻上她的頰。他斂下眸,發現自己并不反感她,正要試着吻她的唇就被叫停。
"等等,不親嘴。"金九怕嘗到巫藥苦味,低頭隻親了親他的唇角。
殘留的藥氣印上她的唇,金九隻嘗了點就皺起眉頭。
果然好苦……
才稍稍松開他的衣帶就聞到股濃郁藥氣。
宋十玉卻誤以為她嫌他髒,動作頓了頓,若無其事繼續進行下去,隻是再不肯碰她的唇。他沉默着去吻她的脖頸,金九借此機會去扒他衣服。
第一層翼薄紗。
第兩層浮光錦。
第三層月華緞。
第四層鎖玉鍊,死死纏在金鍊腰帶上,乍一看找不着機關開口。
金九:"……"
她是在跟宋十玉準備那啥吧?怎麼跟到了苞米地裡掰苞米似的?
宋十玉比她還急,汗珠淌過身下布料,立時濡濕大片。
他輕喘着氣,提醒她:"在腰側,小小的,金色的,要用指腹轉開。"
不用他提醒,這鍊子還是她們金家鼎盛時期她那不省心的二姑弄出來的。本意是想用來給孩童學爬樹,誰知後來演變成腰間鍊,風靡全城。
想到金家人,金九頓時有些萎。
但宋十玉躺在這,藥物作用下憋得小臉通紅,她這根已經搭在弓弦上的箭是不上也得上。
她低頭摸索着去解。
屋内太暗,金九不小心碰到他,對箭在弦上這四個字愈發理解深刻。
宋十玉在她無意的撩撥中漲紅了臉,他下意識曲起腿,希望能遮掩些自己的異狀。
人尴尬時總會做出些不合常理的事。
比如現在。
金九看他從敞開的領口伸進去拽他自己的衣帶子,奇怪地問:“我還沒解開鍊子,你扒自己中衣做什麼?這麼急?”
這一刻,宋十玉真真有點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