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鎖玉鍊解下。
又是扒下第五層、第六層、第七層……
“不做了。我隔着衣服給你疏解。”金九委婉地想放棄,又顧及他的身體,想出了個折中的辦法。
她受不了了,這麼拆總感覺她還在宮内上工。
那些機關快做成時就是這麼一層疊一層,等着工匠組合完整。
她着實萎地厲害。
宋十玉沒想到拿來防其他人的手段防到了她身上,伸手拉她,主動扯下最後一層。
他忍得渾身無力,卻仍是顧及她的感受,目光躲閃至一邊問:“你喜歡什麼樣子?我、我都可以……”
“那你躺下吧。”金九把他從堆疊的衣服布料中扒出,像在欣賞一尊玉,從頭到尾看了個遍,然後定在他胸口,“你這不是還挺行的嗎?就是太瘦。”
如果他能胖點,會更加明豔。
屆時,金絲紅瑪瑙都壓不住他的光彩。
躺下的宋十玉聽到她說出這話,卻并不如何開心。
他感覺自己像是案闆上的一塊肉,任她品嘗評價,偏偏藥物作用下,他又希望她能趕緊煮熟了咬下來。
“然後呢?”宋十玉嗓音喑啞,“要我怎麼做?”
金九取過床頭酒水,倒在帕子上,從他耳邊一路到月色照不到處擦拭一遍,那股濃濃的苦藥味登時加入酒氣,變得有絲甜味。
“……你若是嫌髒,我可以先去洗。”宋十玉也受不了自己這樣。
他在金玉樓一日要沐浴三次,今天登台前沐浴過後,到了客棧還沒來得及再洗。
金九就這麼把他扔到榻上不管不顧。
宋十玉不指望她照顧自己,也知道她無法在城中替他尋醫問藥,除了晾着他等死沒有第二個法子。
倒不是怨怼,而是擔心她不做下去。
好在她沒有離開。
“倒不是嫌髒。”金九低頭,輕咬上他的耳垂,含含糊糊解釋,“就是……我怕苦。”
“嗯……”宋十玉慢慢攥緊手底下的布料,脊背僵直,雙腿微微曲起,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樣。
金九側過臉看去,近距離看他被汗水洗去珍珠粉後的面容,如同蒙塵赤玉被濕帕抹去沾染的塵埃,露出底下的光潔。
他纖長眼睫上蘸着糖霜般的月色,側臉線條淩厲,并不多麼柔和,轉折間帶着些許冷硬。五官秾豔,越是近看,沖擊力越是強。
雪夜紅梅,豔色無雙。
金九眨巴着眼睛看了半晌,忍不住道:“你真好看。”
“嗯,謝謝。可以快些嗎?”宋十玉對自己擁有這副皮囊并未感到多麼欣喜,呼吸微亂,“你再不快些,藥效會越來越強,我今夜怕是會死在你這。”
“……那你表情能别這麼視死如歸嗎?整得我霸王硬上弓一樣。”
宋十玉:“……”
他終于肯轉過頭看着她,面上雖然一派平靜,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渴望下一步到來。
金九試探性地去吻他喉結,宋十玉倒也配合,稍稍往後仰頭讓她能更加順利吮吻。
隻是他沒想到她這麼大膽。
宋十玉額角的汗再次淌落,湮入發間,緊咬牙關才不至于讓自己丢臉地喊出聲。
七層華麗錦緞被微微掀起,月色下鼓起的梅枝攀爬而上一抹銀光,晃來晃去。枝桠抖動,回應銀光到來。
那光過冷時是溫暖的,漸漸挪上兩樹之間從未被人發現的花苞。
宋十玉呼吸聲漸重,他不自覺地想,這樣也可以嗎?
樓中那些紅倌似是隐隐談過有女客喜歡做這種事,但總算不顧及他們的感受,折騰地渾身是傷才罷休。
金九不知道想起什麼,又不動了。
宋十玉眼睫震顫,做好準備會被她粗魯對待,卻聽到她不大好意思地問:“你那有沒有,咳,霜膏一類的滑滑的,對身體無害的。”
“隻有梅露。”宋十玉放下心來。
運氣好,撞到個細心會顧及人的,今晚應該不會太難受。
金九接過他遞來的琉璃瓶,指尖上沾染的晶瑩不小心擦到他手上。
宋十玉看到那點光,不禁恍惚,自己骨子裡竟是這樣放蕩的性子……
寒涼梅露被體溫烘熨成她掌心的溫度,渡入身體時倒無多大感覺。
可當她低頭吻自己時,宋十玉忍不住伸手攥緊她的衣袖。
“很難受嗎?”金九急忙停下,望見他這反應,醒悟過來,“你不會……是第一次,跟、跟我?”
一句話說地結結巴巴。
她不大敢信宋十玉賣藝不賣身,但從剛才到現在,也不見得他如何主動,隻知道配合。
宋十玉不答,低聲催促她快進行下一步,眼眶紅地仿佛搗碎花汁作顔料描摹了一遍。
他受不了她這樣溫和,隻能學着他看到過的聽到的,生澀地引誘。
金九望着他摟過來,吻她的耳尖,在她鬓邊厮磨,卻極有分寸地不碰到她其他地方,心想這怕真是清倌。
她不願放過他,又問了一遍:"你到底是不是第一次,是的話我溫柔些。"
宋十玉知道再僵持下去也無用,輕輕"嗯"了一聲。
結果金九第二個問題也到了:"非要與人那啥,才能疏解嗎?不能自己動嗎?"
"……你,聽說過纏絲蠱嗎?"宋十玉實在忍不住,"你,快些。我慢慢解釋給你聽。"
他從小種的就是纏絲巫蠱,心脈弱必須以此才能存活。
蠱蟲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暴動,遊竄體内。
金玉樓下的是合歡散,與撫平蠱蟲暴動的巫藥一齊被他吞入體内,那就必須以激烈手段壓制。宋十玉不是沒想自己疏解,長随來之前,金九睡着後……
他嘗試過……